颓然的坐在桌前,攸宁正想喝杯茶缓缓,手还没伸到茶盏上,就听见院子里又吵闹了起来。

听声音,竟还是自己那修仙夫君的,她疑惑的起了身,走向那正大开的窗门。

才走了几步,还没等攸宁靠近,窗门外突然有个东西被掷进来,又是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定睛一看,正是那位刚刚跳窗逃走的赵徴!

窗外窃窃私语的感叹声也适时传入攸宁耳中……

“还是二公子机敏,料到三公子会跳窗出来,遣我们在这守株待兔,嘿嘿……”

“正是,二公子果真神机妙算,被我们抓了个正着,这下又可以领赏了!”

粗犷豪迈的声音渐渐降下去,显然也担心里面的新主子听了去不悦,最终湮灭。

想来是怕人再次跳窗,他们顺势将窗子都拢住了,守的严严实实。

不需去猜,那两个护院定然还守在那里,就为了防地上那刚刚爬起的的小公子。

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穷途末路,赵徴一下子失了全身的力气,身子软趴趴的顺着墙上滑下来,抱着膝头,双目涣散的盯着某处……

“我赵徴死也不会同你做夫妻的,……”

微哑的嗓音透着点点无助,好似又夹杂着些哽咽,让攸宁好笑的同时又觉得有些羞恼。

她好歹也是名门闺秀,怎么到赵徴这就成了女妖怪?

本还想再吓吓他,但触及到少年微红的眼眶,攸宁咽下了逗弄的闲话,心中幽幽叹气。

转身,回到六方桌前,攸宁扫视着,嘴里也没忘记安抚那惨兮兮的小公子……

“你且宽心,我不是那吸人精气的女妖怪,不会对你怎么样,也不会阻碍你飞升成仙的。”

话语一顿,攸宁目光落在了那玉青色的酒壶上,像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眸光一亮。

提着那壶酒,攸宁来到了长长的书案前,轻撩裙边,于玫瑰椅上落座,将壶中酒倾泻少许在那块崭新的砚台上,开始磨起了墨……

作为屋内除他之外的唯一一人,攸宁的一举一动可谓是饱受赵徴的关注。

瞥了一眼那玉青色的酒壶,赵徴认出了那是合卺酒,但赵徴依然没说话,沉默不语的看着攸宁磨好了墨,麻利的写了不知是什么的两张纸。

心灰意冷的赵徴不想去管,他只希望这个女子不要靠近他。

就在赵徴为自己的坎坷大道忧心时,那边攸宁已经写好了东西,正吹着墨迹,缓缓朝他走来。

顿时,放松了一阵的身子又紧绷了起来,赵徴骇的浑身一颤,就要爬起逃走。

“站着!”

攸宁见状,一声愠怒的娇喝,生生将赵徴镇住了,不敢乱动。

赵徴神情讪讪的,心中却是想,高门贵女果然凶悍!

他不仅为自己被她唬住而羞愧,但事实就是这样,今夜,他确实没有什么主动权。

“你……你要怎样?”

但赵徴仍旧不屈服,梗着脖子问道。

只不过他还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攸宁端庄的站着,一高一低,高下立判,这让赵徴的气势一减再减。

“站起来。”

攸宁前世做了五年的皇后,身上的威势自然不可小觑,尽管现在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姑娘,但也是余韵未消。

赵徴一时被她震慑住了,手脚僵硬的站起来,像一只小鹌鹑似的低头靠墙站着。

“做什么……”

瓮声瓮气的,少年很是被动。

攸宁想笑又不好太过明显,只能堪堪扯动着唇边,露出压抑不住的浅笑,将手中写好的其中一张契书递给他……

“别怕,我不会强迫你和我做夫妻的,这是和离书,你拿着,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