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那个下人冒着风险送信的关键原因是,于三公子说一定要推掉和孙府的婚约,而且似乎他提到这件事,情绪就变得更加暴躁。

孟氏听她这么说,心下一沉。

这什么情况,原本还好端端的,前两日还听于家主母说,于三公子对婚事是完全愿意的,怎么现在突然转变了主意?

她仔细阅读信函字眼,稍稍松了一口气。

于三公子是在自家内院发的脾气,还没有告知于家主君主母。

毕竟是两家洽谈好的大事,他得有充足的理由才能说服于家父母。这会儿功夫,他怕是还在酝酿措辞找借口。

还有回转的机会,孟氏第一个想到这个。

她决心第二天专程登门和于家主君主母商量下这事。

听大夫说,申茶身子已经大好了,要说往下推进成婚的步骤,也必须快些了。

只要两家大人商议好,于三公子又能说什么呢?

何况他于三公子现在是没想清楚罢了,并不明白和孙府结了姻亲会为于家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他年纪再大些就会明白,枕边是什么人并不重要,能带来不菲的利益才是最紧要的。

而迎娶孙家表小姐,就是他最好的亲事了,总比他那些只知道掏空他银子的烟花柳巷里的庸脂俗粉强。

孟氏看完了信函,将它折起,起身用蜡烛点燃了一角,随手扔进了旁边的缸子里,看着它燃烧成灰烬。

她坐在昂贵紫藤交椅上,用杯盖拨一拨杯中漂浮而起的茶叶,微微啜了一口。

放下杯子的时候,不知道想起什么,孟氏神情突然一变,招手叫来一个小厮,问他:“出门没把人跟丢吧!说说,申茶今天到底去了哪里!”

一旦种下了不信任的种子,怀疑就会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