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茶这样安慰自己,逐渐镇定下来。

吃过早饭,孙府各院子里的人都乱成一团麻。

孟氏不知遭了什么事,据说站在房前破口大骂,十分难听,架势有如她和三夫人秋氏对峙时的模样,恨不得将对方扒皮抽筋。

而这次的情况竟然发生在柳氏身上,这还是那从来不惹大夫人生气的柳氏吗?

她究竟做了什么事,叫人如此怒发冲冠,不顾东院脸面,在因为孙文扬丢失的尊严还未挽回的情况下,再度豁出脸面?

申茶正思索着,琥珀已经跑了回来,路上听说孟氏发怒的事,打听了一阵,抬脚刚踏入门内,嘴上忍不住直接说道:“小姐,大夫人的确因为二夫人生气,缘由和账目有关。二夫人此前一直帮大夫人管账,她在这方面也确乎比府内大多数人做得好。可是最近查出账目出了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二夫人每天挪去一点资产,在府内这么些年,竟是掏空孙家四分之一的资产,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银子如流水一般哗啦啦流走了!原来咱们府里最大的贼并不是二公子,而是二夫人!哦,再多加一个,二公子背后还是大夫人撑着腰的。看来这几人竟是一丘之貉!”

琥珀掩上门,因为刚才跑得快,有些气喘,于是坐在椅子上端,起杯子上水,呷了一口,继续说道:“小姐,你说这事奇不奇怪?二夫人像是早有打算似的,从进府那日就开始偷窃。偷了这么些日子,像是对这里没一点归属似的,莫非从进府起目的就不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申茶感到困惑,难道孙婉清知晓的事就是这件?天,那可太过惊天动地了。

所以她是碍于拆穿母亲还是包庇母亲之间,一直挣扎不休吗?

这样想着,伴随着二夫人不断的尖利叫喊之后,还有老爷的大声斥骂,听这样子,他是气急攻心,冲去讨个说法去了。

申茶听后沉吟半晌,不知该说些什么。倘若所传不虚,柳氏进府就开始偷盗财产,就更奇怪了,像是背后还有着什么其他事似的。

她脑海中想到一个可能性,又觉得真若如此,那就更加不妙了。

思前想后,还是没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只问琥珀:“老夫人那边怎么样?”

琥珀顿了一下,回答说:“不清楚,但想必听见那声音,老夫人也遣人去问了,这一问,怕是难以置身事外。”

申茶担心老夫人屡受刺激,身体受到影响,由琥珀扶着出了门,坐上那顶府内行走的轿子,直接去了老夫人所在的西南院。

果不其然,进了正厅,她就看见老夫人歪斜在床榻上,有个丫鬟帮她捋着胸口,似乎是气都喘不匀。

她上前两步,劝道:“外祖母,可千万别因为旁人的事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半眯着眼睛,气息比往日粗重些,看见申茶,忙颤抖着伸出胳膊,抓了她的手:“真是家门不幸,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我怎么也没想到,辛苦打下的偌大家业,竟被这么多恶狼惦记,想从中获得好处不说,还坑害自己人!柳氏她竟一夕一时都未将孙家当成自家人,胳膊肘往外拐,竟想掏空我们……这是与她有什么样的仇怨?今朝她如此行事,多少年如一日,从未收敛,到如今还在暗戳戳地做出这样的事。若不是跟在你大舅母身边多年的账房,因为带了吃喝赌出了事,与她厮混的相好不慎说出他酒后所言偷账的事,你大舅母一查才知,从她嘴里掏出了话,否则我们孙府人至今还蒙在鼓里!我们对她百般信任,她便这么回报!”

老夫人说着忍不住落泪,申茶忙帮着她调整呼吸,忽然想到梁小童曾经就有借用大夫人名义套用钱财的方式,但碍于他当初出于好心,是为给原主送取暖的炭火,才如此行为,因此隐瞒了部分,对老夫人说:“或许府中早有缺漏。外孙女听说,大舅母热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