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茶将酒壶拿出来,稍微晾了一会儿,捧着温热的壶身暖手,说道:“以前的路也没好走到哪儿去,自打我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后,其实就已经算是出了头。要盯上我的人早盯上了,根本不必等到现在。想想看,如果不是知道了我手里有了银子,二表哥又怎么会来找我要钱呢?以前他可是从没把我放在眼里的。”
琥珀知道躲不过,而且小姐得了怪病之后,获得的能力的确不同寻常,时不时地就凭空变出东西来,屋子里都快堆不下了。
卖出几个宝贝就能顾得了一段时间的花销,这情况谁看着不眼红呢?
这么想想,小姐说得也对,确实躲也躲不掉。
要是不说出来,这次二公子要钱,下回又不知道哪个公子要钱,总这么没完没了的,应付也应付不了。
倒不如把事情挑明了,表明态度,今后没人敢再来欺负自己。
西院如今岁月静好,申茶上回在老夫人处吃了烤花生,焦脆可口,很是喜欢。
这会儿和琥珀也在炉子上架了铁板,将一捧花生放在铁板上烤,不断翻腾着花生,让它四面受热均匀,冒出热气来。
烤上一阵,再将花生拨到一旁,等上一阵子凉透了更焦脆。与此同时,再把新的一捧花生放在炉火中央,继续翻烤。
而另一头的东院,就是鸡飞蛋打了。
孙元辞站在一旁,气得脸色涨红,他向来自诩沉稳,但看着孟氏殴打孙文扬,孙文扬嗷嗷叫着反骂回去的不孝模样,就忍不住原地跺脚:“你少说两句,这么大声音,你祖母都听得见,真是有辱家门,竟还有脸顶嘴!”
孟氏手持粗长木棍,和飞奔在院子里的孙文扬只要对上,就狠照着他屁股抽,抽得咣咣声山响。
孙文扬要往院外跑,可早有身材壮实的小厮守在门口。
孟氏交代好了,谁放孙文扬出去,就替他挨这些棍子。
因此这会儿没人敢冒风险,都一刻不敢松懈守着门,甚至孙文扬跑到门口,小厮们还卖力地将他按在地上。
孟氏见状咣咣几棍子抽上去,照死里打,就怕他不长记性。
众人见她如此心狠,大气不敢出一声,也不敢替公子说话,谁都知道大夫人发起飙来什么样,能躲着还是躲着吧。
孙元辞是恨铁不成钢,真算起来,几个子女就没有争气的,他真怕将来偌大的家业交给他们,会将自己毕生的心血耗尽。
他愤怒异常,因此也没拦着孟氏,反倒觉得她打得好,算是给自己出了口气。
孟氏心里也恨极了,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手脚却大得放什么都漏,将来财产为他争得了,也根本受不住,搞不好自己一世精明就要被这个倒霉儿子给毁了。
孟氏原本算盘打得好,她在前头挣银子争家产,孙文扬考上功名后就是自己的靠山,谁也动她不了。
大永朝虽然可以捐官,但捐官在本朝少见,且捐的只是个虚名,根本拿不到实权。
若是孙家是官宦世家就好了,虚名就虚名,只要有祖上重臣荫庇,就算提起名字,旁人也得高看几眼。
可孙家只是商贾之家,地位在大永朝还是低下。没有手握实权的自家的官家人,行路做事都得异常小心谨慎,生怕行差踏错。
这也是孟氏之前想要瞒着老夫人将申茶嫁给于家的原因。谁知如今,申茶那条路断了,孙文扬又这般不务正业,真是气得她脑袋都要炸了。
她几棍子再抽上去,真希望他自此之后永远得了教训,嘴里忍不住斥道:“你记住,将来若是再让我知道有这种事发生,我可不像这次手下留情了,我会打断你的腿!哪怕你安安生生在府里养着,也好过出去跟那些考生花天酒地,给我惹麻烦!你哪里知道那些人是真和你玩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