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头发的大夫曾在京城见过一次天然牛黄,就是眼前这个样子。

他忙对孙元辞道:“若是有了这张方子,再加这块天然牛黄,老夫人好转的概率便可超过一半,请孙元辞吩咐我们依方熬药。”

孙元辞看看申茶,再瞧着几个神情急切的大夫,点点头:“快去,越快越好。”

申茶上前,坐在老夫人床畔,看着她紧闭双目,脸色潮红的模样,心情焦急不已。

她没有离开房间,等着丫鬟花了一个时辰把药煎好,才站到一旁。

丫鬟用了一个时辰熬好药,给老夫人灌进去,但因为老夫人已失去知觉,嘴口不能张,因此只能拿着撬棍撬了喂进去。

老夫人喝了药,需要安静休息,大夫们悉数退下,孙元辞和孟氏也拉着申茶离开。

丫鬟在门外守着,老夫人醒了,她会过去端茶倒水,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申茶。

申茶仍然放不下心,但也不能留在原地,因此只好回了西院。

三日后,老夫人终于睁开眼睛,能跟丫鬟要上一口水喝了。

眼见身子慢慢的好起来,通报的官府那边也有了消息,径直进了孙家院子,将秋氏抓走问讯,他们找到了将毒物填充进屏风夹层中的证人。

因此这次是捉贼拿赃,证据确凿,即便秋氏如何抵赖,也只能认罪服判。

老夫人被带走后,老夫人的心病慢慢除了在药物的作用下身子恢复,一天一天好起来。

申茶日日都去她房里陪着,想要离府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只有等老夫人完全能接受这一切,再表明心意。

秋氏被抓走的事闹得府里沸沸扬扬,孙元辞先是不信。随即看到官府拿出了证据,听见那人的证词,也不得不认了。

孟氏心中则是暗喜,终于除掉了一颗眼中钉,心情大好。连续几日暗暗给自己加了餐,还买了一件红狐毛的衣裳。

丫鬟们有关秋氏的闲话确实越来越多,二夫人一大早推门出去,就听见几个丫鬟在院子里窃窃私语,于是忙出声斥责。

几个丫鬟这才噤了声,默默地扫起地上的碎屑。

二夫人向来不喜自己院中人掺和,吩咐丫鬟小厮们,有关于秋氏的事,大字也不许说一个。

柳氏向来置身事外,下人们早就明白,因此住了嘴。

偌大的孙府也就这里是唯一一处清净地了,还有个房间都清净的过了头。

孙婉清在房间里托着腮望向窗外,她太渴望府外的生活了,每次出去都像飞出囚笼的鸟,沉甸甸的心思都能放空不少。

她不像孟氏、秋氏和他们的几个子女,对府中金银珠宝颇感兴趣。

她想要的十分简单,小门小户、寻常人家都能给她那样的生活,可孙府不可以。明面儿上的事情多得说不清,暗地里更是互相纠结陷害。

何况,她没想到三姨娘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想动祖母,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要不是申茶,老夫人现在恐怕难救回来了,就那扇屏风,如此隐蔽,不知不觉中释放剧毒,也难以想象后果如何。

孙婉清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想起这事就不由泪流满面。

她向来不以这样的情绪示人,总埋在心里,因此憋出许多心事来。

现下她手旁放着的正是一部抄了一半的经书。

孙婉清抚摸着经书上的干涸的字,想着老夫人上次用膳时劝慰自己说的话,不愿让她失望,因此还是将内心最深切的渴望压了下去。

西院里,申茶正坐在床畔看话本,孟氏忽然风尘仆仆进了房,脱掉外衣,让丫鬟抱着立在门外,目光瞥了一眼申茶收到一侧的话本,随即一笑:“外甥女还有这样的闲心?那自然是好,我来找你,是要有事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