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等到孙婉清今晚回了府,她再去南院走上一趟,把东西给她。

东西很快送去了,不过晚上孙婉清仍不在府中,只能交给她的丫鬟并千叮咛万嘱咐,要提及是表小姐送的,丫鬟也应下了。

等了一天又一天,南院迟迟没有个风声传出来。

孙婉清没有再来西院,也没有托人回礼。

就像一块石头落进了万丈深渊,听不见一点崖底的回声,琥珀为此更烦恼了。

好在,琥珀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了,因为老夫人要回来了。

回来那日清早,府中上下老小都迎在门口,小辈左右侍立成两排等待。

老爷带着正妻和两个妾站在门外最前头,看着老夫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孙府行来。

正中的轿子颇为宽大,连轿帘都是几十个绣娘亲手编织的芳罗锦,上头绣着远古奇兽,代表了祥瑞之意,十分贵重。

轿子是孙老夫人专用的,前后左右共八个健硕有力的男子,稳稳当当抬着轿杆至门口停下。

一个丫鬟拿了下轿的踏石,端端正正摆放在轿帘之前。

老夫人被丫鬟扶着掀开轿帘,从容踏着轿石,站上地面,抬头看看孙府大门。

因着新岁的关系,府外布置得十分热闹红火,老夫人看了,露出满意的表情,叹道:“可算回家了。”

她年岁渐大,刚走两步,老爷就带人迎上前来,搀扶在老夫人左右。

老爷恭敬道:“母亲终于回来了,每次母亲外出为家里祈福,我们就惦念得紧,何况这次还去了这么久时间,可真是把儿想坏了。”

老夫人看一眼他略微发福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若是想我得紧,不该思念成疾,身子消瘦吗?怎么脸蛋越发丰腴了,就是背着我在家里头吃了多少补养的好东西,真当我不知道么?”

两人说笑着,一路朝府里走去。

几房夫人也都上前,微微躬身施了礼,又说了些客套话,接下来就是孙子孙女行礼。

可府里寄住的那个外孙女却迟迟没有出现。

老夫人心里惦记着申茶,停下步子,探头在人群里寻找,找了一圈却不见人,心下不免疑惑起来:“申茶呢?怎么不见她人过来?”

孟氏忙解释道:“不是她不过来,而是您这个外孙女受了风寒,风寒之后,又得了怪病,现在走路不便,怕是要好一会儿才能上前。”

老夫人一听这话,表情一变:“怎么申茶得了风寒?从未有人告诉我她得了风寒,这病说大可大,说小也小,可最是不能耽误。若是没有好的大夫医治,怕是会落了病根儿,染上难愈的咳疾,实在不可大意。”

说话间,她终于看到了姗姗来迟的申茶。

申茶步子迈得不小,可移动起来确实慢如乌龟。

老夫人瞧见她似乎很努力的样子,却难以顺畅地支配手脚,不禁更加心疼起来:“都是你们找的好大夫,竟把我外孙女治成这副模样!”

孟氏看她生气,忙解释说:“母亲,我们实在是用了最好的大夫,连府里专门为您医治的王大夫都拨给她了。只是这病实在是怪得很,风寒是好彻底了,谁知又多出个这样的怪毛病,我们也完全摸不着头脑,连大夫都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17 ? 第17章

◎申茶感动得稀里哗啦,在府里这段时间,哪有人这样关心过自己?◎

老夫人听完,不禁懊恼不已,早知道便不在外头那么些时日。

早日回来,或许能找到更好的大夫,把这怪病治愈了。

如今她心尖上的宝贝外孙女竟然成了这个样子,让她倍感自责,不知如何对申茶母亲交代。

申茶还在半道走着,夹道的两排站着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