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是个笨蛋,身为姑娘家的羞耻心这时也冒出了头,此时白灵看?舒氏也不大得劲,把话说完,身子一转就要走。

舒氏叫住女?儿,神色也不快:“晋世子多大,你又多大,急什么。不管那女?子如何,只一点?,她来路不明,身份不正,便绝无?可能,但凡高门大族,最看?重的就是身世和体统,晋家这种独一份的世家,更不半点?可能。”

闻言,白灵稍稍宽了心,可又想到舒氏对那晋侯夫人的评价,不禁道:“可母亲不是说晋侯夫人乃不拘小节的人,并非传统古板的妇人,万一她就是不看?门第和身世,只凭世子喜好?呢。”

“你这孩子怎就话多,给你说的,不听,叫你做的,你也不做,如今着急了,又有何用。”舒氏被女?儿没?完没?了的话也是问得心烦,遂挥手把人打?发?出去,又叫来亲信容姑,嘱她留意?世子行踪,且仔细些,莫叫他们发?现了。

西边的吊脚楼内,门窗紧闭,薛昭立在走廊上,不时回头望望紧闭的房门,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但也知小主子脾性,简直随了晋侯,自己这时候就该识趣,不去打?扰。毕竟世子行事极有分寸,甚少失控,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不过,孤男寡女?的,总有不便,且这时间也过去得太?长了,一眨眼,都有半个时辰了。

世子对女?子从没?有过这样的耐烦心。

相比薛昭此时焦灼的情?绪,屋内倒是异常的风平浪静,话也有问,但二人之间,更多的是无?声的较量。

最终,晋琛眼眸一转,看?向把自己的身世告知后便变得沉默无?比的女?子,不冷不热地?问:“所以,薛昭给你提的昏招,就是叫你给李家小儿当牛做马。”

当牛做马,这话说得太?难听,云芩不觉皱了眉,但仍克制着情?绪,柔声道;“世子言重了,李曜待我不薄,我并未遭多少罪。”

晋琛一声笑起,略讥讽:“待你不薄的,又何止李曜。”

闻言,云芩眼眸一黯,她当然知道,她欠晋家母子的恩情?更多。

晋琛自身也反感以恩相挟那套,提过一句便略过,再问云芩,她在李曜身边潜伏这久,可有查出蛛丝马迹。

云芩神色又是一暗,默然稍顷,轻摇头。十年前的事儿,过去太?久,且李家好?似和云家牵扯不多,尽管她处心积虑,旁敲侧击地?打?听,可探听到的有关?云家的讯息仍少得可怜。

晋琛冷声道:“可我却从长辈那里听闻,宁阳郡王妃曾氏和云家老夫人颇有交情?,二人还多次相邀前往宝相寺听高僧讲经论法,然而云家一夕之间惨遭灭门,曾氏那边反倒风平浪静,好?似完全不受影响,这感情?倒是变得快。”

云芩凄凄一笑:“世子想说什么?我云家百余条人命,和宁阳郡王府,和曾家有关??”

晋琛目光一转,看?向别处:“我怎么想不重要。”

这仇,该如何报,凭她一己之力,又能做什么,她自己该好?好?想想了。

云芩深思过后,似下?了决定,神情?透着毅然,朝着晋琛屈了身道:“我总有自己的路要走,只不过,这一桩,想要圆回来,还请世子配合我演一出苦肉计。”

其实,也非只是演,毕竟某些罪,还是要受,才显得真实。

晋琛盯了云芩许久,才幽幽道:“但愿你不会?后悔。”

午夜,一声凄厉的惨叫自地?牢里传来,更有女?子痛不自已的□□:“我无?话可说,你们要么就给我个痛快。”

白灵扶着墙走下?来,到了牢房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便见女?子形容狼狈地?倒在地?上,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地?给她上夹棍,粗声叫人识趣,莫把这么漂亮的双手废了,那就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