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手交握,桑柔身?子也靠了过去,贴着男人坚实的胸膛,聊的却不是风花雪月,而是这半年的账目。
侯爷,西征军的粮草钱,还有造船的费用,是否该结清了。
晋擎面不改色:“不急,岳父说了,再缓上一年半载也可。”
早年,男人还会装装样子,如今,自以为老夫老妻,半点都不客气,赖起账来,同小儿耍无赖无异了。
桑柔也不是小气的人,如今男人事事如她的意,就?算计较,也不能太过,夫妻之间,最不能的就?是把钱挂在嘴边,时时的聊。
浅聊过后,桑柔便不再提。
她只?要稍加提醒,男人迟早会把这账补上。
再者,待到?怀远大了,接过晋擎的班,身?为母亲,桑柔少不了地要让些步,只?为儿子接管晋家军更为顺遂,不必为后方的辎重补给发愁。
夫妻俩各自想着心事,直到?半眯着眼的男人先开了口?:“夫人可有想过,怀远以后娶个什么样的正室?”
正室这词,过于传统,有正室,就?会有侧室。
桑柔闻弦歌而知雅意,心头倏地一紧,看着男人不语,用眼神问他?何意。
怀远一日日的大了,男人提到?这事也不忌讳,光是今年就?提了好几回。
妻眼里的提防,叫晋擎失笑:“夫人也说了,山野人家,十三四岁便成婚的不在少数,怀远固然不是出身?山野,但我?的琢琢,你也该明?白,对怀远寄予厚望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我?身?后百万晋家军。”
不知不觉,一年又一年,晋家军不断扩充,到?如今已到?了百万雄兵的规模,天下间,再无一家能够出其?右。
尚能一较高低的,也唯有曾家和李家宗族联手。
忽而,晋擎又道:“张信家的那姑娘,好像比怀远大上一岁,听闻生辰又到?了,你稍微费心,备些姑娘家喜欢的玩意送去。”
张信和利兰的女儿,西戎王女,皇后在世时亲赐的兰玥公主?,西京独一无二?的明?珠,如今正在马场上玩得不亦乐乎。
她的生父张信,亲自去西域,将带有汗血宝马血统的小马驹带回,作为她的生辰礼。
兰玥高兴不已,当即骑着她的小马在草地上撒欢,直到?母亲利兰亲自来捉,稳坐高头大马,一手挥长鞭,在与女儿侧身?而过时把女儿腰身?一圈,整个带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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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你好坏,我?要告诉父亲去。”兰玥还未玩够,在利兰身?前不停地挣。
女儿大了,利兰越发管不动,只?能一声?高喝:“多?大的人了,还不学点乖,毛毛躁躁的不像个女儿家,我?看以后谁能看得上你。”
兰玥转头,朝身?后的利兰吐了吐舌:“母亲不是说了,要把我?嫁给晋侯的儿子,我?以后就?是威风凛凛的晋侯夫人,还要学什么乖。”
利兰手持鞭柄,轻敲女儿头顶:“浑说,就?你这副德性,我?都瞧不上,又如何能入晋侯夫人的眼。”
这几年,利兰人未到?,礼却没少送,还把女儿的小像当成礼物送了过去,打?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张信拦不住,也劝不动,好在桑柔没当回事,便也由?着利兰行?事。
可随着女儿渐渐长大,张信又有了新的担忧,只?因甘州往西京寄来的信件越来越频繁,最近的一次,曾菀甚至在信中言明?,要亲自来一趟西京。
当然,曾菀要见的不可能是他?,唯有利兰。
夜里张信入到?利兰房中的次数也越发频繁,待二?人敦伦过后,稍事歇息,张信将拧干的帕子递给利兰擦身?,闲聊之下,提到?了曾菀。
利兰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