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谢霁交托给自己?照顾的女儿,桑柔怎能不管,可也知儿子性子,只?能道:“怀远,女孩子娇气,你不要使大了劲,把人弄疼就?不对了。”

唯有母亲的话才能叫晋琛停下脚步,低头望着抿着嘴要哭不哭的小孩:“你疼不疼?”

谌恬连忙摇头,委委屈屈地说不疼。

晋琛面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你不是想知道,人在高兴的时候,会不会哭,哥哥这就?带你去见识。”

小姑娘双目一亮,放着光彩。

晋擎和桑柔却同时沉了脸,叫着儿子的名讳,要他?莫胡来。

晋琛个头本就?比同龄人高出一截,这两年又抽条似的急速窜高,如今稍一仰头,都能和桑柔平视了。

“父亲母亲又在想什么,别人家没规矩,我?们管不了,可到?了我?们家就?得守规矩,她这样没大没小,父亲母亲是长辈,不便出手管教,那就?只?能我?这个做哥哥的告诉她,话太多?,不是好事。”

训起人来,就?想做哥哥了。

换个男孩,桑柔兴许就?不管了,但姑娘不行?,不及男孩子皮糙肉厚,磕哪碰哪了,留了印子可就?不美了。

就?连晋擎也不赞同儿子此时的行?为:“怀远,不可莽撞,谢霁将女儿托付给你母亲,自有你母亲管束,你这般行?径,越俎代?庖了。”

早几年桑雅带女儿来做客,晋琛把手给小姑娘咬,已经不妥当了,如今人又大了几岁,言行?上该更谨慎。

谌恬已有些不知所措,到?底还是年幼,经不住吓,一手被晋琛攥得生疼,一手捂着脸,默默淌泪。

晋琛低头看着小姑娘,稍顷,松了手,但仍倔强地望向父母道:“不论你们赞不赞同我?的做法,但经过这次,她长了记性,就?不会再说出那样的话。”

话是这样说,也没错。

晋琛冷静下来,朝父母鞠了个躬:“儿子有些累了,先回屋,明?日再来给父亲母亲问安。”

桑柔颇为揪心:“你先回屋,待会儿母亲过去找你,跟你说说话。”

“母亲不必担心,儿子只?是累了,待调整一宿,精神好些了,就?过来陪母亲,”话一顿,晋琛缓缓道,“儿子还有一些话想问问云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闻言,桑柔扭头看向晋擎,你把云芩要走的事告诉儿子了。、

云芩并非家奴,签的活契,且桑柔当时怜悯这对落魄母女,格外开恩,并未议定时限,所以云芩想留便留,想走也可走。

都以为,云芩家里那个情况,能进人人向往的晋侯府,那是祖坟冒青烟了,在这做一辈子的工都甘愿,却不想,晋琛才去了武训营没多?时,她便心生去意。

桑柔还专门找云芩问过,十三岁的少女已出落得格外秀美,腰身?纤细如柔软的柳条,袅袅婷婷立在那里,便觉世间最美的春光也不过如此。

而云芩的回答,倒也在桑柔意料之中。

云芩老家亲戚给她说了门亲事,过两年,等她及笄就?可完婚。云芩她爹已经不知所踪,害不到?她们母女俩了,云芩她娘的意思?,左不过两年了,早些回老家好好准备,把嫁妆备齐全了,叫女儿安安心心出嫁。

人要回去说亲,是喜事儿,桑柔自然不可能拦,身?为有人情味的雇主?,她还得备一份贺礼,也算全了这份短暂的主?仆情谊。

毕竟,云芩跟的是晋琛,同桑柔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桑柔其?实无所谓,就?是不知晋琛如何想了。

要问晋世子如何想,自然是不能理解。

云芩将棉帕放进脸盆里,泡一会儿,再拿起来拧干,双手捧着递给坐在榻上的主?子。

晋琛接过帕子,在面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