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生老病死,本就由不得人,谁又能真正勘破。

“夫人这样看我?,我?会以为夫人对我?又有想法了。”男人挑了眉头,意气风发的模样,真是叫人看了又爱又恨。

分明是荤话,他偏又说?得格外正经?,还理直气壮,桑柔在男人肩头捶了一下,便起身要去看孩子。

可双脚还未落地,桑柔就被晋擎从?后头又揽了回去,只道这天色尚早,再睡会儿。

桑柔却不愿意和男人这般搂搂抱抱,八月末的天,热气尚存,男人体温本就高,腻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身上依然燥得不行。

晋擎撩过桑柔浓郁芬香的长发,分外依恋地在她发间嗅闻,忽而顾自一笑:“只道温柔乡内,英雄也要气短,怀远可不能像我?,我?这样的,一个就够。”

闻言,桑柔反而不动了,依偎在男人怀里,仰面看他:“怀远又该如何?为何就不能像夫君。”

晋擎总有他的道理,低头在桑柔香软的面颊上亲吻:“我?心中?只有琢琢,只想和你白头,可怀远若像我?这般,心中?只想着别的女?子,那女?子却远不及他的母亲一二,那么我?会忍不住削了这不争气的孩子。”

他的衣钵需要儿子继承,但若儿子达不到他的要求,那么他也不会太过执拗于血脉的承袭,毕竟,他身上的担子太过沉重,肩挑山河万里,需得绝对的能力者才能扛得下来。

晋擎的考量,桑柔都?懂,她自己也有私心,真做起婆婆,她怕是还不如秦氏。

她不会干涉儿子和儿媳的相处,但儿媳的手再长,也别想伸到她这里来。

关于育子这方面,夫妻之间的默契达到了空前的高度,使得桑柔再看男人,又是不一样的感觉了。

晋擎很享受桑柔此时?看他的目光,扬唇道:“我?说?过,我?和你会有一个不一样的将来,无论是谁,都?不能参与进?来,包括我?们的儿子。”

晋侯啊,您就可劲儿吹吧。

桑柔也懂男人的套路了,这时?候,她就不能理他,越理他,他就越起劲。

可她不理他,他仍是会贴过来,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到她肌肤上,红了半边脸。

“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欢喜的。”

谁又能想到,在外不苟言笑,威严肃穆的晋侯,私底下,竟是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德性。

然而,桑柔无人可说?,就连董氏都?不信她,可见这人欺骗性有多强,是个极会伪装自己的人。

当?然,桑柔也有自己的办法来治治男人,将手一伸,掌面摊开?,道:“晋侯,年前那批金疮药,还有行军餐的钱,是否该结了。”

谁料,晋擎低头,在女?子白软的掌心印下一吻:“先签个契,待儿子大了,叫他还。”

桑柔反手又在男人光洁的脸庞上拍了一下,没用多大的力气,但也是她的态度,并?不买他这和稀泥的账。

但桑柔也知,他手头并?不宽裕,对她舍得,待自己则是能省就省。老父亲和长姐逝去后,他再无顾忌,在原有基础上,又将晋家军扩增了十万余人,开?销自然也更为庞大,但他习惯了自己扛事,并?不会与她细说?这些,偶尔提起,也只是半开?玩笑,道一句人美心善的大老板可怜可怜他,便再无别话。

儿子出生后,桑柔偶有几次,撞见男人抱着孩子,低低说?着什么。寻了一次机会,她凑近了听,只听得男人似无奈道:“你啊,为人处世上,得学?你的母亲,不要像你父亲,死要面子不讨好。”

她在谈生意上的八面玲珑,一直为晋擎津津乐道,且引以为豪。

他在她面前一向将姿态放得很低,好在她足够清醒,并?不会真就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他待她以诚,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