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是我狭隘了,你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
肖筱别了少年一眼,便转过身,专心给自己抹药。
两个娃娃闹别扭,胡商作?为看客,一旁瞧着,反倒气顺了:“我说?,你们两家就没?想着给你们定个娃娃亲,你们中土不是很喜欢这样?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美得很呢。”
“您可闭嘴吧。”这回,一双小?儿女各自别扭,却又极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制止越说?越不着调的胡商。
胡商摸摸鼻头,提起酒壶往嘴里灌,心想,我这双眼睛走南闯北,看了多少人,毒辣得很,就不信还能看错。
就在这时,外头街上不知哪个先嚷起来了,难以控制的欢呼雀跃的呼喊。
“晋家军,快看,晋家军来了。”
肖筱推开窗,探着脑袋往外看,就见?头顶灰蒙蒙的苍穹,倏地绽出一团团的火树银花,将这灰暗的城骤然点亮,也使慌乱不安的人心得到了鼓舞,一改颓丧,开始期盼光明?的到来。
兵临城下,燃放花炮,是桑柔提出来的。
正义之师的到来,并不以杀戮为目的,即便有血腥,有伤亡,那也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得到解救,从此过上真正太平和乐的日子,是以,不必紧张,也不必害怕,只安心待这繁华盛世到来便可。
当时,桑柔提出这一妙想,包括肖瓒在内的几?名?大将并不同意,觉得过于儿戏,甚至荒唐至极,唯有晋擎力排众议,认为可行。
如今看来,这对夫妻才?是对的,他?们的远见?卓识,和对人心的揣摩,世人没?有几?人能及。
一场绚烂的烟火,亮了多少人的眼,暖了多少人的心。
就连肖筱也看呆了,望着有了色彩而变得激荡人心的夜幕,无知无觉地两行泪从颊边滑落。
桑宥已经按捺不住,取出藏在暗柜里的长刀,同几?名?乔装的兵士一道,借着夜色掩护匆匆遁走,为城外的晋家军入城做准备。
肖筱也想跟去,同父亲会晤,胡商却不依了,将她拦住:“都走了,我这条老命怎么办,你们可不能这么不讲道义,把我拉上贼船就不管我的死活了。”
胡商太能闹腾,肖筱没?得法子,只能暂且留下,待胡商乏了,去歇着了,她再趁机离开。
待到延陵的消息传到金陵,已至七月,到了酷暑难耐的时分,孕妇的体温又比常人要高,即便听到肖瓒拿下延陵,平定城内动乱的喜讯,桑柔仍是神情恹恹,烦躁难忍。
晋擎本想陪着她,却被她几?句话打发了,她如今肚大如瓜,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哪怕侧个身,也异常艰难。他?在她身旁,她烦起来,看他?一样?不顺眼,克制不住地说?些伤人伤己的话,让彼此都不好过,又何必。
却不想,晋擎一消失就是几?日,再回来,带了个人。
桑柔瞧着,竟然是在外学医的初夏。
初夏见?到女主子,欢喜异常,规规矩矩地行过礼后,便将注意力落到了桑柔异常显眼的大肚子上:“夫人这个月怕是就要生了。”
桑柔点头:“稳婆也这么说?。”
晋擎将初夏召回,便是为了这。即便请到当地最有名?的稳婆为桑柔接生,晋擎仍不放心,桑柔身边需得有个擅长医术的自己人守着,确保万无一失。
在医术上颇有慧根,学有所成,又忠心耿耿的初夏,最为合适。
见?到初夏,桑柔心情也好了些,与她说?了许多话,都是些家常,可有可无,但到了孕后期,即将临盆,桑柔的倾诉欲望也特?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