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湘连忙拿手拍自己的嘴,表示再也不会了。
秦氏在屋内设了个佛龛,将皇后的牌位摆在了上面,日日对着,而晋湘一抬头就能看?到。
她不是?不想孝顺母亲,可同母亲待一起久了,她便觉得这世上再无可恋,哪怕笑一笑,开怀片刻,也是?可耻的。
夜里,夫妻俩枕边闲话,桑柔要睡不睡,拉着男人?聊了许久,聊到晋湘,感慨颇多?。
晋擎却不以为意:“她总要长?大,这个年岁,已是?慢了。”
此后白日里,晋擎若有公务要忙,需得外出,便由晋湘陪着桑柔,闲话家常,打发闲暇。
然而晋湘几次欲言又止,桑柔当做不知,直到晋湘憋不住了,呐呐道?:“嫂嫂,你可知太子现下如?何了,听管事说,人?已经傻了,不能自理,已被送到别庄。那他这辈子,是?不是?就废了。”
外界更有传言,晋侯并非病亡,而是?太子所害,可晋湘不能理解,父亲待这个外孙可谓是?尽心尽力,太子为何要害父亲。
个中曲折,桑柔说不上来,也不便发表任何意见。
毕竟,晋侯和皇后都已不在,李璋人?也已废,再去追究这些,又有何用,只是?徒增困扰。
但不妨碍的是?,桑柔借此对晋湘晓之以理:“家和才能万事兴,世子和你,却是?无任何嫌隙的。”
晋湘当即道?:“当然不可能有,哥哥是?凶了点,爱摆脸色,装深沉,还偏心,只对嫂嫂有笑脸---”
抬起一条长?腿跨过门?槛的男人?默默把?腿收回去,心想还是?把?晋湘送到母亲那里,多?磨磨心性,不然将来也只能在家啃老的命。
“可在我心里,除了父亲母亲,哥哥就是?最重要的人?,当然,嫂嫂你也一样重要。”这嘴儿,甜起来,也确实够甜。
桑柔听得心头一暖,目光一转,越过晋湘看?到门?口转身往外走?的男人?,不自觉地?扬了唇。
当哥哥的,怕也不好意思了。
又一个夜里,晋擎少有地?主动提及晋湘:“将来她的婚事,还得你做嫂嫂的多?把?关。”
桑柔却突发奇想:“若她不想成亲,或尚未寻到心仪的人?,但年岁到了,又该如?何。”
有桑雅这个先例,桑柔很难不往这方?面想。
晋擎却皱了眉,自然也想到了桑雅,只觉这女子挑剔得很,王砾已经将所有的诚意都毫无保留地?摆了出来,即便之前有错,也弥补得差不多?,再这么僵持下去,待人?心灰意冷,抽身而去,她再去悔就晚了。
“你也该劝劝你八姐,王砾这人?,错不了。”晋擎哪边都不站,中肯道?。
桑柔一句话含混过去:“我这姐姐向来主意大,哪里管得了。”
带过这茬,桑柔转而提到宝成,又一个待嫁困难户,分明自己看?中的人?,也如?愿要嫁了,可婚期将至,男人?却跑了。
范集这人?,实乃祸害,好在桑雅对他无好感,不然这二人?真要成了亲,被祸害的就是?桑家了。
撇开之前的种?种?偏见,自从范集和宝成定了亲后,云阳是?真的将这人?当做自己的女婿看?待,也实实在在地?给了人?不少好处,粮田庄铺,真金白银,不计其数。据宝成信中所言,她这母亲几乎是?散尽大半家财在扶持范集,是?以,得知范集暗中与?邓家勾连,豢养私兵,渡江叛逃,云阳受到的打击也异常巨大,当场就刺激得晕了过去,还得宝成这个孝女衣不解带地?守在床边,才把?云阳一口气吊了回来。可遭此重创,云阳也从此一蹶不振,郁郁寡欢。
宝成在信中直言不讳,于情爱一事,她已看?淡,如?今只想守着母亲,守着剩下的那些家财,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