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儿子抖得厉害,晋蕙抬眸看向弟弟:“子霈,你别吓他了,他那时候又知道什么,父亲的药,搁在哪里,连母亲都?不知。”
晋擎这时却笑了:“长姐以为?,你的这个儿子,真的什么都?不知。你这么骗自己,不累?”
晋蕙挡在了李璋身前,泪流满面:“子霈,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了。”
晋擎依旧面如寒霜,目光如刃直射李璋:“给?你三?日的时间?,找到药。”
后面的话,不必说,懂的人自然懂。
不再耽搁,晋擎出了宫,直奔晋侯坟前,摆了一排好酒,一坐,就是一整宿。
儿子回了,卧床好些日的秦氏精神好了些,董氏陪在身边,赶紧劝秦氏喝药,良药苦口,不喝又不行。
秦氏这回还算配合,可仍旧郁郁:“可怜我的儿子,连他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董氏已经不知道如何劝了,这种事,也劝不了多少,只能靠秦氏自己走出来。
“听闻世子叫太子寻药,夫人可知,晋侯寻常会把药瓶搁在哪里。”董氏不懂为?何女婿非要太子找药,但自己这个女婿做事向来有章法,想必事出有因。
董氏摇头,晋侯吃药向来不规律,不舒服了,才吃吃,有时随手一搁,他自己都?找不到,更别说旁人了。
“那这事儿就难办了。”董氏暗自嘀咕。
儿子和外孙处不好,秦氏自然也知。昨夜晋蕙还带太子来找过?她,将晋擎的异常举动告知董氏,颇有些哀求的意思?,请秦氏去?劝晋擎。
秦氏也想见儿子,可晋擎仍在晋侯坟上守着,谁也劝不动。若非自己身子骨尚弱,走几?步都?晕得厉害,秦氏也想到坟前将儿子带回,外头那么冷,就算尽孝,也要先顾着自己的身体。
忽而,秦氏拉着董氏衣袖,目光含着祈盼:“不如亲家母,你帮我去?劝劝子霈,最好能将他带回来,他不顾自己,也要想想琢琢和她腹中?胎儿,他要当爹了,再不是自己一个人了。”
被秦氏寄予厚望的董氏当即一愣,倘若她的琢琢来了,必然管用,可自己这个丈母娘,怕是不成的。
破立
每隔一个时?辰, 晋擎身边的近卫就会来问,太子可寻到药否。
不到一日,李璋便要崩溃, 手握佩剑在屋内乱挥一通, 直至满屋狼藉,再无可毁的?地方,他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双目猩红, 忽而提气, 放声大?嚎。
晋蕙推门而入,走进屋后,再把门带上,命宫人在外严守,不得让任何人靠近。
“你还要闹到何时。”晋蕙到了儿子面前, 异常平静地问。
李璋愤懑的?双眼?布满血丝:“他们不信我, 母亲你也不信?”
晋蕙弯了腰身,同儿子平视, 抚着?他的?脸:“母亲怎会不信你, 你舅父也不是不信你, 你只要告诉我, 你有?没有?见过你外祖父随身携带的?小药瓶,你要知道,那是你外祖的?救命药。”
“我不知道,你来问,就是不信你, ”李璋挥开晋蕙的?手,声嘶控诉, “我没有?害外祖父,几个大?夫也说?了,他是病发而亡,可舅父一来,几句话一说?,你们就都觉得我有?罪,你们总说?舅父处事公允,可他明明就想整死我。”
晋蕙收回了手,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儿子:“那我再问一遍,你外祖父病发那一刻,身上可带着?药,你可有?看见?”
“不知道,我那时?都慌了,只顾着?叫人,哪有?注意。”李璋避重就轻地回。
见晋蕙不吭声,换李璋问:“所以,我找不到药,舅父会杀了我是不是?又或者,这本?就是他除掉我,自立门户的?理由?”
晋蕙摇头,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