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桑柔留宿在昌县周边的驿馆,左眼跳完,右眼接着跳,也不知是?福,或者祸。

薛毅在外?头打听了大半天的消息,寻到一些蛛丝马迹,赶回驿馆,却?见驿馆门前?停了一辆马车,门帘门窗捂得紧紧,窥不见里头分毫。

已经有一名女?子从?马车下来,同一旁的几个侍卫说?着话。

紧接着,从?驿馆里又走出一个高高长?长?的男子。

薛毅识得此人,许家二?公子,许缙。

许缙却?不认得薛毅这?种小将领,径自步下台阶,对?着迎上来的妹妹道一个字,走。

许六却?不乐意:“住上一晚又怎么了,二?哥你疑心病太?重了。”

计谋

薛毅心?事重重地去寻桑柔, 屋外候了好一阵,直到桑柔在轻薄的夏衫外搭了件披帛,才把门?打开, 叫人进来。

屋内飘着若有似无的清雅香味, 令人不?禁神魂目眩。

低着头的男人眼睛却不?敢乱瞟一下,收敛了心?神,只把自己在门?口撞见?许家兄妹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桑柔。

桑柔听后沉默稍许, 问了句:“你?确定他们没有认出你?”

薛毅用肯定的语气道:“他们到访骐州时, 属下处在卫队里, 只远远地见?过这对兄妹,他们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这些人身上。”

说?的却是事实,这对兄妹自持身份,向来眼高于顶,即便自己这个世子夫人, 许六也未见?得?瞧上, 不?然也不?会那般出?言不?逊了。

桑柔又问:“你?再去打探打探,看看他们到这里, 意欲何为?。”

多多少少地, 桑柔也能猜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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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毅禀告完这桩,又提另外一件,从怀里掏出?一个剔透莹润的玉镯子,双手捧着交给桑柔:“这是属下从邻县当铺里买回来的, 掌柜的说?当这镯子的是两个小郎君,瞧着面嫩得?很, 说?是来这边寻亲,路上被人骗了钱财,囊中?羞涩,才典当的这物。”

桑柔捏着玉镯,没什么情绪地问:“当了多少钱。”

薛毅道:“约莫三十两银。”

听后,桑柔笑了一下,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果然是两个笨蛋。”

这镯子是秦氏专程找人给女儿定做的,少说?也值一百两,却不?料就这般被不?孝女贱卖了,秦氏若得?知,还不?晓得?会气成什么样?。

桑柔将镯子收好,又问这镯子被当是多久前的事,以这两人的脚程现下又该在何处落脚呢。

薛毅推算道:“那地儿到昌县并不?算远,按两位姑娘的脚程,这个时候也该到昌县了,但属下并未发现她们的行程,兴许遇到什么事,在路上耽搁了。”

这时候的耽搁,绝对不?是好事。

桑柔不?愿意往坏处想,但现下这个境况,不?想又不?行。

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给晋擎捎个信,让他和肖瓒有个心?理准备,或者他们那边也派人来寻,这样?两边有个照应,兴许找起来更快些。

毕竟,她只是个凡夫俗子,并非大罗神仙,没有那种掐指一算就能查人行踪的神通。

就在桑柔正要吩咐薛毅给晋擎去信时,外头响起敲门?声?,薛毅听着敲门?的次数,确认完毕后,才走向门?口把人放进来。

来人只在门?口杵着,附耳对薛毅低语了几句便退去。

薛毅收到讯息,忙回屋告知桑柔。

许家兄妹将驿馆北边独立的一个小院子包下来了,院门?紧闭,外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