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茶一步一步按着司礼的指引走, 心下紧张, 一听这个更是不敢乱了步骤,想着若是圣上都来了, 那陆衍湛总该会来的吧?
事实上,陆衍湛的确已经到了, 不过他到的匆忙,梳理换装之后就轮到他上场了。
看见身穿喜服的申茶,陆衍湛喉头发紧,也是紧张得不得了,几步走上前去,只听得自己心脏砰砰乱跳。他上前接过了申茶,小心翼翼地拉着她向前。
申茶一愣,陆衍湛的手十分温热,而且热得很是夸张,像是刚经历了一场长途跋涉,大量运动产生的热量还没散去。果然他是刚回府的吗?他这几日究竟去了哪里,自己到时候可要好好问上一问,为何此时要瞒着自己,若是有苦衷就罢了,若是有意欺瞒,她可不会轻易妥协。
这么思量着,两人在司礼的声音中上前,向圣上叩谢,他代表陆衍湛这方受了礼,而申茶这头连个亲人都没有,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十分落寞。
然而,当她以为即将跳过这场高堂行礼的时候,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王府一处房间里走出了刚刚梳洗完毕的孙家老太太,挽着她臂膀的则是孙婉清,两人满脸笑意,看向了申茶:“我的好外孙女!”“姐姐……”
申茶喜出望外,但现在礼还未成,不能掀起头上的喜帕,但透过朦胧的喜帕看出去,的确是两人没错了,她兴奋地差点奔上前去,还是止住了,按照司礼说的行了大礼,身旁的陆衍湛也如此照做。
完成了最后的交拜礼,申茶还沉浸在方才的喜悦中不可自拔,而此刻,圣上看着一对新人已成,也喜悦得抚掌大笑:“一对佳人珠联璧合,好得很呐!另外王妃啊,你这夫君实在有心了,惦记着你的大婚没有亲人在场,恐怕你会想家,特意长途跋涉将他们护送来京,这不,今日他刚下马奔来的大婚现场。”
申茶一听,这才明白此中原委,怪不得前几日他离府未归,原来的确是去办事了,接了老夫人他们过来,只是这十日之内一来一回怎么来得及,难不成是他早就打定了主意带他们二人过来,派人接了在路上。这回是圣上突然赐了婚,为了赶上大婚,他特意亲自前往迎接,加快了进京的速度?
这么倒也说得过去,毕竟陆衍湛的手心还是热乎的。这几天长途奔袭,应该十分劳累了。
误会解除了,她心底的石头也落了下来。
老太太和孙婉清到来的喜悦反而涌上心头,仪式已毕,她被牵着进入洞房,陆衍湛还要在外招待宾客,她则坐在婚床上心脏重如擂鼓。
申茶太想出去和老太太、孙婉清多说几句话了,可是今天场合特殊,还是得按照规程办事,毕竟圣上还在外头看着呢。这场大婚办得异常红火热闹,众大臣们都心知肚明,这是借着婚事在表明陆衍湛的重要性,今后要巴结陆衍湛为储君位置考虑的人,也得好好想清楚后果了。
老太太现在激动难耐,即便她带领孙家在淮城发展得如日中天,进了京城,见了大婚现场的布置,瞧着圣上和大臣们的华丽仪仗,仍然被这泼天的富贵震撼,拉着孙婉清一直说:“外孙女真争气,果然是不寻常的孩子啊,咱们孙家当初对不住她……”
她后来知道自己离开时大夫人在府中对申茶做的那些事,这会儿想起来还忍不住用帕子拭泪:“这孩子命苦,如今能走到这一步,实在不容易。”
孙婉清见她多愁善感,忙帮着她拭泪,规劝道:“祖母,姐姐不是一切都好起来了吗,您一直记挂着她,如今看来可以松口气了。我瞧着,王爷对姐姐也是用情至深,他着急去接咱们,路上不慎坠马摔伤了腿的事恐怕姐姐还不知道,王府什么药膏没有,定会好的,只是他有这份心,那就是多少人家比不得的。何况祖母,您没瞧见吗,刚刚王爷看见姐姐的瞬间,那目光都钉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