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打趣之后,没再耽搁, 连忙出了西院, 揣足了银子,到外头打听消息去了。
获取小道消息,没点好处可不行。她心里清楚, 因此瞧着丫鬟小厮们噤若寒蝉的模样,忙凑上前去。
不过这次不似从前, 当初只要给银子, 下人们多半都愿意说出实情。
如今找了十几个,却都避开了走, 看见琥珀手里的碎银,更是避之不及。
琥珀心头有疑,才走了不久, 怎么府里人对小姐的态度就变了, 这也太奇怪了。
不得已, 她只好去了南院, 想着孙婉清和小姐关系好一场,应当不至于瞒着的, 问问她,或许能知晓一二。
谁知进了院, 就看见南院里, 二夫人正在斥骂几个丫鬟小厮,是琥珀从没见过的凶狠态度, 说话甚至夹枪带棒的,甚是难听。
往常总是好言好语的二夫人这是怎么了?
琥珀觉得古怪, 不敢从正面走,只溜着长廊的边沿处去找孙婉清,期间瞧见那些丫鬟小厮跪在地上,低着脑袋任由教训。
片刻后,二夫人便给了几锭银子,打发他们离开了。
丫鬟小厮们进了后院偏房,搬出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背着抱着从南院离开了。琥珀看得异常诧异,他们竟然被从南院里赶走了吗?究竟犯了什么错,需要如此严厉。
她带着满心疑惑进了孙婉清的房间,孙婉清见是她来了,忙放下手中的毛笔,将誊抄的书收了起来,问道:“你家小姐怎么样?”
琥珀见孙婉清面色苍白,似是在为小姐担心,忙回道:“小姐无事。”
顿了一下,她听出了话音,问“二小姐知道我家小姐被王爷的人带走了?”
孙婉清转过身,点头道:“姐姐离开后,二公子不知哪里的来的消息,把姐姐卖花瓶的事说了出来。如今府里传得沸沸扬扬,说王爷要治罪的一位官员,和姐姐有利益来往,所以姐姐也要被一同治罪。”
琥珀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我说那些人怎么瞧见小姐像瞧见耗子一样,那般嫌弃,连我要问问怎么回事,都避得老远。都怪二公子,没来由的胡说些什么!何况那吴大人,还是二公子找来的呢,若是我家小姐有什么事,他以为自己就能脱得了干系吗?”
琥珀越说越气,被孙婉清拉住了胳膊,安慰道:“既然你说姐姐没事,我就放心了,姐姐为人聪明,定有化解之道。至于二哥,他大概也是听说那位吴大人可能要出事,就着急忙慌地胡言乱语起来。他总是不过脑子的,也不怕这种话说出去,叫王爷听见了,反而会为自己带来麻烦?琥珀,你想想看,若是王爷抓捕吴大人之前,吴大人就听见这样的风声跑了,王爷岂不就抓了个空?真追究起来,二哥也跑不掉。”
琥珀听后,觉得有理。
孙婉清是不会替孙文扬说话的,毕竟孙文扬当初可是拿捏住孙婉清的把柄,管她要钱的。
因此,孙婉清一定也憎恶孙文扬,不过这件事上她说得对。
孙文扬这个蠢货,把这事张扬出去,坑苦了小姐不说,还把王爷置于了难做的境地。所以他应该是真的做事不过脑,不然也不至于混成今日这副样子。
可不能让吴大人因为听到孙府风声逃脱掉,不然孙府也就有了罪责。
但琥珀作为丫鬟,现在也做不了什么,若是去通知王爷,也传达不到。
上回是王爷主动派人接去的,若是不主动来找,小姐她们又怎么知道那个没挂匾额的客栈是哪里呢?
琥珀只能暗自祈祷,孙府上下嘴受严实点,有些话在府里说说就行了,可不能传出去。
这会儿,她想到刚才柳氏在院子里教训下人的事,不由问道:“二小姐,方才二夫人手下那些丫鬟小厮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