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茶道:“是我剪来送外祖母的,当铺的事,还要多谢外祖母。”
老夫人知道申茶冰雪聪明,事情瞒不住,因此这话也在意料之中。
这会儿她只抬手握住了申茶的手,笑着点了点头,两人又一同在炉子上烤着水果花生来。
申茶在老夫人院子里留了不多时,说了会儿话,随后起身去了东院,给孙元辞和孟氏送去了窗花,又专程去了柳氏院里。
柳氏院子里要冷清一些,没布置那么多热闹东西。
她惯常喜欢清静,见申茶来送东西,眸子里露出惊喜的光。
申茶送了东西要走,柳氏一把拽住她,将丫鬟遣走,说道:“婉清的事你费心了,她现在因为老夫人身子刚好,有所顾忌,但我怕将来她仍然会有那样的心思。一天不开解彻底,她就一天无法正常生活。如今我跟她说好生念书,她根本不听。一日日这么堕落下去,就算将来家产分给她一些,她也不懂打理,就有多少家产,也是守不住的。”
申茶一听就明白了,柳氏虽然自己不愿争抢,但还是要为她的两个女儿打算,起码要留些嫁妆。
二女儿如今这样子,怕不是守不住家产,而是根本不想守,说不定年纪大些嫁人脱离了父母之后,无人管束之下,心思越演越烈,直接入了佛门,万事不再管。
申茶也怕这个,自上回和孙婉清交谈而别后,光顾着收拾西院迎接新岁了,还没来得及抽出时间好好和孙婉清谈谈。
她知道柳氏对她很有期望,可自己没做好,心里也有愧,于是说道:“我会尝试着劝劝她。不过舅母也要放宽心,她或许只是一时冲动,等年纪大些就好了。”
离开了南院,申茶回到自己房中,直接上了床。
因为连续跑了几个地方,中途远一点的地方叫人抬了轿子,但对她而言,还是有些累了。
明年就是新岁,一大家子要一起用膳,今晚除夕怕是难以入睡了,府里小辈要守岁,而外头现在已经是鞭炮声连天了。
申茶略有些困倦,眼皮直打架,翻阅着手头看了一半的新话本,想着提提精神。
可是看着看着,困意汹涌袭来,她歪在床上睡了过去。哪怕府外燃起的爆竹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她仍是睡得无知无觉。
琥珀挑帘进来,端了热水伺候申茶洗脸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申茶此刻睡得香甜,呼吸平静均匀,琥珀不敢打扰,端着热水轻手轻脚又出去了。
申茶就这么睡到半夜,直到听见一阵爆炸般的巨响,终于醒了来。
琥珀倒在一旁桌子上,枕着脑袋正睡觉,被这动静也吵醒了,忍不住小声嘟嘴抱怨了句:“这什么炮仗,怎么这么闹腾。”
她伸了个懒腰,看见申茶也睁开了眼睛,忙起身过来,问道:“小姐昨日没梳洗就睡着了,我端盆热水来吧,可以擦擦脸。”
申茶点点头,琥珀正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脚步一转又回了来:“现在天还黑着,我为小姐解了头发,小姐再好好睡会儿。等明日一早,我给小姐画个桃花妆,据说这是淮城的风俗呢,迎新辞旧,表示整个人都要焕然一新呢!”
申茶应下了,琥珀出门烧了热水回来。
打水烧水的功夫,申茶慢悠悠起身,坐在窗边看向院落里点燃的各种花灯。
不得不说,大户人家的新岁就是不同,光这些特制的火烛灯笼就耗费了多少银两,更不用说为了迎接新岁,还从旁的地方栽种并搬来的各种绿植,在院子里摆了几道,颇有几分早春景象。
申茶在桌前坐了会儿,想象着将来若是自己有个院子,会设计成什么样子。
脑海里有着几分憧憬的同时,她看见琥珀端了热水进来。
被琥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