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既非来使,又非邦友,还是直接叫我名字为宜。”

雪溪声音温润,徐徐道来,极其好听,令人不知不觉放缓情绪。

黎诺弯了弯唇角,点头道:“好,多谢你,雪溪。”

“不打紧,我左右无事。你脸色还不大好,早些休息。”

他又叮嘱几句,拿起托盘,极有礼貌地走了出去,还将门轻轻关上。

黎诺的确极其不舒服,他们的保护机制只能屏蔽外力导致的痛感,还没有先进到可以将各种各样的难受也一并消除。

更何况,她感觉这副身体质量确实不太好,连带着精神都有些不济。

黎诺发着低烧,头晕耳鸣,一点力气也没有,就这么胡乱的睡着了。

这一晚,她又梦见了傅沉欢。

梦中,他们就站在安王府的祠堂中,正是那夜,傅沉欢听闻她因他而受罚,撑着腿伤一路走来为她送药。

这一次,她站的角度不一样,清楚的看见地上从远处延伸一道长长的血迹。

暗红蜿蜒,触目惊心。

而傅沉欢就伫立在她身前。

满堂烛火明明灭灭,被风吹得摇曳不止。昏暗光线将傅沉欢那张如瓷般白皙细腻的肌肤衬的不似真人。

光影在他脸上变幻无常,却始终改变不了他身上的彻骨寒意,仿佛地狱爬上来的索命恶鬼。

他用那双失焦的眼睛盯着她,明明目光涣散,却仿佛无处不在。

她害怕了:“傅沉欢……”

“黎诺,你害得我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