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怜爱的不成样子,黎诺听得心中柔软,手指的小划伤虽有点疼,但这个时候她自不会说出来。

当下蜷了蜷手指,还笑着,“没有啊。”

傅沉欢吻吻她,下一瞬忽地敛眉目色凝重。

不对,有血腥气。

顿时心底的满涨消退,他面色有些白更兼惶恐自责自己竟如此没有分寸么?

傅沉欢不敢大意,一手揽过她细瘦肩膀将她整个人抱起,低头欲查看清楚。

此时烛火辉映,房间中一片明亮,他这动作让她羞涩不已,“沉欢哥哥你干什么……”

她微微蜷缩,下意识扯过被子盖住,“怎么……你干嘛……”

傅沉欢心疼,以为她怕自己自责故意隐瞒,不由更怜,低声问,“我弄伤你了是么?”

黎诺发懵,“没有呀……”

“有血腥气,让我看看。”

“哎……”他要是这么说,黎诺就知道了,忙将手举到他眼前,“是我手指划伤了。”

傅沉欢一见之下,顿时再看枕边留下点点血迹那是方才她手放过的地方,他曾覆上她手背。就算自己力道并不重,可于她受伤的手而言定然承受不得。

前因后果傅沉欢全然明白过来,再看黎诺,她一双清澈乌亮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和她正举着的带伤手指并排,看着有点无辜且无所谓的样子。不知怎么,忽然在他心底添了点火。

他一言不发为他们两人穿好衣服,下床取来伤药与纱布。

黎诺一点没觉得事态严重,还乐呵呵的,“不用这么小心啦,就划伤一点点,明天就好了,还包上它干什么?”傅沉欢没听,只一个字,“手。”

他手上药和纱布已准备好,这便是让她将手伸过来的意思。

但这语气和刚才比可就淡漠许多了,黎诺无时无刻不被他宠着,宠的她连一点冷淡也受不得,一点点都不行。

她没伸手,还有点委屈,“你干嘛呀?怎么忽然生气。”

傅沉欢薄唇微动,心中无奈一声叹息。其实也算不得与她生气,他只是气自己不够细心罢了,他这半生与伤痕打交道无数,只看一眼就明白诺诺的手伤虽然细微,但的确伤了两次,之所以二次受伤是承受他的力道所致。

他心疼,也等不得她任性,轻轻将她小手捧了出来,动作柔缓地撒上药粉,拿过纱布。

“诺诺,你手上受伤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方才问,你为什么不说?”

黎诺小声,“就这么一道小血口,没什么可说的嘛。”

傅沉欢颇为严厉地看了她一眼。

若是早早告知他,他必定小心翼翼,又怎会让诺诺疼第二次?

……罢了,到底是他不好,傅沉欢轻声问,“还疼么?”

“早就不疼了。”

若是第一次受伤时就罢了,他手重碰过一下,此刻怎会不疼,“这伤是怎么弄的?”

黎诺说,“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杯,收拾的时候没注意,就划到了。”

傅沉欢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一时间太阳穴突突直跳,忍着气将黎诺的手指小心包好,才抬眸看她,“你可以放在一边,也可以告诉我让我来收,为什么自己碰那些?”

之前杨叔与他谈话时,就暗暗提醒他,诺诺在他身边是捧在掌心中宠着的,从来没舍得让他做任何家务。他听了心里很认可,其实不用杨叔说,他也不会忍心让诺诺做什么。

在他身边这样久,他从来没叫她受过一次伤。便是一个小血口,也仿佛一刀割在他心上,看得他又疼又悔。

黎诺嘟囔,“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干嘛还要特意告诉你,我自己就收了呗……”

“那之后呢,怎么不敷药包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