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瞄了前面那男人一眼,他觉着,那人不像是坏人……
“随便坐。”男人将酒萌芦摘下,直接挂到了墙上,“这里原来是打猎的歇脚的地儿,不过这山太高了,就荒废掉了。我来的时候都快塌了,收拾了挺长时间才变成现在这样。”
他们所处的是一个小木屋,屋子不大,整整齐齐的,中间是个火炉,一側墙上挂着各种工具,对面则是个直到房顶的药材柜子,柜子上是各式各样药材的名字,空气里也漂浮着药房才有的味道。
看这摆设,这人像是个大夫。
“我叫章云天,游医,和所有医者一样,想尝遍天下百草,也留点什么东西给后人。现下时节不对,就找了个这么个临时歇脚的地儿,等开春了再往前走。”炉子上烘着红薯,章云天用筷子压了压,感觉熟透了就用小碗盛着,送到了他俩面前,“我出门的时候供的,正好可以吃了。”
‘谢谢……’萧戎把碗接了过去,但刚被陆青合警告过,尽管这红薯烘的甜味十足,他也就是咽咽唾沬,一口没敢吃。
“我是陆裔合。”陆青合道,“贸然打扰,就如先生所言,是为寻医。”
“他的嗓子我看过了,天生的,可以治,但需要些时日。”章云天自己拿了个红薯,用腿夹着碗,掰开烤的焦黑的红薯皮,一边吃一边跟陆青合说,“这个我刚才也和他讲过了,我给看完了,你们回去要按照我说的做,特别是药,一定要按时用。”
“章先生,我们这次来,不光是为了他的嗓子。”
萧戎以为,陆裔合会直接否认了章云天的话,他们这回是为了许作廷来的,陆青合又并不倍任章云天,可是……
虽然这意思差不多,但一字之差,所要表达的就是天地之别。
陆裔合没拒绝章云天。
萧戎看着碗里的红薯,陆青合想请他帮自己治嗓子么……
他不是特别相信这是真的……
做梦呢吧?
“哦?那是为何,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什么毛病的样儿。”章云天含着口红薯,上上下下把陆裔合打量了番。
“是我友人的父亲。”
“人在哪儿呢?”章云天往门那看了眼。
“人没来,就我们两个。”陆青合道,“老人家身染恶疾,情况严重,实在是没办法离开床榻,他的家人也是,彻夜照顾,抽不出身来,这才求到我的头上让我帮忙,不然他们一定会亲自上门请先生过去。”
“这些场面事用不着,医者,治病救人,谁来说都一样,把病治了才是根本。”章云天看看背后的柜子,“当然,偶尔还是得要一点草药钱,现在这世道,光凭着一颗热心是活不下去的。”
陆裔合配合的笑了下。
“我这山高,草药难寻,我也说过来这儿的什么都不用带,就包些草药就行了,可是呢……”章云天无奈的摇摇头,“送了好些个我用不上的东西,我都让他们拿回去了。对我来说,那些金银首饰不如这东西来的实在。”
章云天指指碗里的东西。
“章先生这话说的很对,毕竟这可以填饱肚子,金银首饰,摆设罢了。”
“可不是么……”章云天认同的一点头,然后他的眉毛就拧一起了,“不过啊,陆先生。
”
“怎么?”
“他的嗓子我能治,那个需要我登门的,恐怕只能说声抱歉了。”
“章先生这是……”
“不,你别多想,”章云天挥手打断了陆青合的话,“来找我的,什么病症都有,也有不少像你朋友父亲那样离不开床榻的,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我若开了这个先例,我这小屋子我也待不下去了。规矩既已立下,就不能由我自己来打破,我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