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祁笑了笑:“我是男人,遮什么太阳。”

“那也要遮,会晒伤的。”

魏祁看着她的脸:“我生得可没你那么娇嫩。”

好似在夸她,但又说得一本正经,就更让人开心了。

宋胭抿唇笑,没再坚持,随他去。

将宋胭送回屋中,魏祁和她道:“我出去一趟。”

宋胭:“嗯。”

他还没走,又说:“去教坊,但不会久待,说几句话就走。”

宋胭知道他不是那种见了女人挪不动眼的人,笑了笑,一副贤惠模样:“好啊,你去吧。”

魏祁看看她,眉眼前似乎有些黯然,这才转身走了。

宋胭在房中待了一会儿,问:“秋月呢?刚才是说去问那冰块的账,怎么还没回?”

她一问,夏桑露出为难,欲言又止。

宋胭看出不对,问:“怎么了?”

夏桑走过来,低声道:“刚才秋月姐出去,和那管冰的陈妈妈吵了一架,那陈妈妈竟骂她爬爷们儿床,不要脸,还被退货。”

宋胭大惊:“什么?”

夏桑道:“当时我就在旁边,秋月姐说她报的账有问题,陈妈妈就不认,秋月姐逼急了,说了几句狠话,她就骂上了,秋月姐也不是会吵架的,被她说得当场就愣住了,那陈妈妈还说她扶不上,好像意思是……奶奶有心扶她做姨娘,结果大爷没看上……

“我后面就拉着秋月姐走了,秋月姐现在在下边耳房里难过呢。”

宋胭不明白,那陈妈妈怎么敢编这样恶毒的话,偏偏她还不是纯瞎编的,当初的确有过她想扶秋月做姨娘的事,魏祁也的确拒绝了,但这事就他们几人知道,没往外传。

怎么会突然就让人知道了,又会传得这么难听?这要秋月以后如何在府上做人?

她吩咐夏桑:“你叫秋月”

说了一半,她停下,“算了,我去找她吧。”说着从椅子上起身。

秋月果然在下边的值夜的耳房里坐着哭,春红在劝她。

但这事哪里能劝好,你这边再劝,堵不住外面人的嘴。

宋胭进门来,秋月立刻擦了泪水从椅子上起身,宋胭扶着她坐下,劝她道:“陈妈妈污蔑你的事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定会想办法替你解决的,只是你要相信,我从没对外人提过,还有大爷那边,我想他也不会去和别人说。”

秋月泣不成声,眼泪抹也抹不尽,想说话,却又说不出话来。

宋胭知道,她是伤透心了,她一向是温和知礼的人,自尊心强,面皮也薄,突然被人这么说,完全无力招架。

想了想,她让秋月今日先回房中休息,自己回到屋,叫来那陈妈妈。

陈妈妈敢骂秋月,一是资历老,二是当时被逼急了,见了宋胭她自然就老实了,乖乖交待了花账来由,又承认自己一张嘴胡说八道,待问到那些话从谁那里听来的,却说都在这么说。

宋胭厉声问:“‘都’是谁?你又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陈妈妈不说话。

她不说话,宋胭就等着。

好半天陈妈妈才道:“今天上午,好几个人都在议论,我从旁边路过听了一耳朵,没看清都有谁。”

“你知道江姨娘因为犯了错而被送去庄子上了吧,不说可以,我等着你。”宋胭慢悠悠道。

站在她面前的陈妈妈心中一阵击鼓,十分煎熬。

姨娘都能被送走,更何况自己?

又过了半天,似乎发现自己今天不说人名来便走不了,到底拗不过,她道:“听艾妈妈说的。”

艾妈妈,那是个棘手的人,她是大太太的陪房,厨艺极好,擅做面食糕点,丈夫在外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