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就是那个人,他一直跟着我……”

“你……肯定是你……看错了……”

走进221B的时候,福尔摩斯已经穿戴整齐,从楼梯上下来,站在客厅里向我们狼狈不堪的两个人微笑。华生站在他身后。

“福尔摩斯……我把……摩斯坦小姐……接回来了……其实我估计,也用不着我接,她连马车……都用不着,就跑回来也能……”

福尔摩斯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祝贺你成功到了安全的地方,摩斯坦小姐,虽然我想这应该也不是你的真名。我是歇洛克福尔摩斯,这位是我的同事,约翰华生医生。南丁格尔小姐你已经见过了,你可以叫她夜莺,我们是指鸟类学分类而言。”

他们和梅丽握了手。她刚才跑得有点用力过猛,脸色很差,好像透不过气来一样,半天才缓过来。

“梅丽这不是你的真名?”我惊讶地说。

“是,也不是。”她尴尬地说,“但是说来话长。”

“我知道坐货船来很苦,还随时要防备有人伤害你。不,我们先不急着说那些,你一个人来不容易,先喝点东西,我们再谈正事。”

福尔摩斯这种若无其事又不见外的说话方式对孤身只影的落难女子非常有效。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低头继续用手绢擦眼泪。福尔摩斯回应了她一个友善的眼神,然后转向我:“你是不是故意吓过这位女士?”

“为什么不是她吓我?”

“看看你的手,”福尔摩斯说,“是她弄的吧。华生,给夜莺看一下伤。华生?”

“哦。”反应莫名迟钝的华生带着歉意把我拉到了一边。

哈德森太太给梅丽端来了茶和甜点,华生给我把那点皮肉伤简单处理了一下,梅丽就给我们讲述了她的长故事。

摩斯坦是她生父的名字。她父母早亡,父亲在印度的战友约翰舒尔托少校收养了她,和自己的一对孪生子一起抚养,她也就改名叫梅丽舒尔托了。(“所以她告诉我们的名字也不能算假的。”我说。“安静,夜莺。”福尔摩斯对我打了个响指。)舒尔托少校后来死于脾病,临终前留给他们一张字条,说在印度服兵役的时候和摩斯坦一起找到了一份宝藏,至今还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这张字条上有找到宝藏的线索,他们兄妹三个可以通过这个得到大笔遗产。后面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数字,他们简单研究了一下,但是没有找出任何规律。厄运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他们安葬父亲之后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威胁他们把舒尔托少校留下的口信交出来,否则性命不保。舒尔托兄妹虽然慌张,但是多少也是半信半疑,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也许是因为这个,葬礼过后没一个星期,老大巴塞罗缪突然死在了家里,死相十分凄惨,法医诊断是中毒身亡,警方没有查出任何结果。这时剩下的塞迪厄斯舒尔托和梅丽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于是连夜离开在爱丁堡的住处,希望躲开噩梦,然而危险却如影随形,时刻有人追踪他们。

“你哥哥为什么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们从爱丁堡就分开了。我哥哥说两个人行动不方便,如果被抓到,一个都跑不了,所以分头走更容易。”

“那张纸条呢?”

“烧了。”

“烧了?”我惊讶地说。福尔摩斯和华生对视了一眼,侦探面无表情,医生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

“很精明。”福尔摩斯说,语气里多了一点赞赏,“如果有实物,他们就会致力于把知情人都杀掉,然后拿走线索。现在线索没有了,他们就需要知情人,找到了你们也一时无法下杀手,因为人一死就永远找不到宝藏了。如果舒尔托先生更谨慎,或者说,更为你着想的话,他应该是自己背下了纸条上的东西,而你对此几乎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