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事我还办得来,福尔摩斯先生。”
“她们一定要晚上出发吗?”哈德森太太抱怨道,“白天出门安全些。”
“我想如果她们赶在天黑之前收拾好,就可以白天出门了。”
“最好尽快出发。”华生用更温和的方式把福尔摩斯嘲弄的话向哈德森太太解释了一遍。
“还有要说的吗?没有我就走了。”南丁格尔尽量用昂扬的声音说,“说不定以后还会在伦敦见面,不过我估计可能性不大。除非你们到苏塞克斯去。在那个地方干老本行也不错,虽然比不上伦敦,但是我估计我也就值这个你会去苏塞克斯吗?”
“说不定。也许办案的时候。”
“也许我还能帮得上忙。”
有点尴尬的沉默。福尔摩斯深吸了一口气。
“要说的就是这些了,那么”
他淡笑了一下,抬手打了一个“请”的手势。
“就这样吧。”
马车的声音再也听不见了。华生看上去反而比他的老朋友忧伤许多。
“怎么了,华生?”福尔摩斯回头看了一眼摇头叹气的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希望你别这样。本来是如释重负。家里有个女人多少有点别扭,尤其是对于坚定的单身者们来说。虽然我一直试图忘记这回事。”
哈德森太太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我就当你没数对数,福尔摩斯先生。”
华生医生也咳了一声。
“坚定的单身者,没有‘们’。”
“两位先生们,还没吃晚饭呢。”第一个情绪恢复正常的是哈德森太太,证据是她的一声晚饭宣告。
“我现在不想吃饭。不过我想,明天一切都可以恢复正常了。”
福尔摩斯用同样的口气宣告完毕,转身匆匆上楼。华生对一脸莫名其妙的哈德森太太说:
“看来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吃烛光晚餐了。”
“谁给你点蜡烛,促狭鬼,知道蜡烛现在多少钱吗?”
“我打赌今天还有免费的配乐。”
话音刚落,楼上的小提琴就响了。华生斜着看了房东太太一眼。
“少废话,赶紧吃饭。你们这帮年轻人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能不能麻烦医生上楼去请福尔摩斯先生换支曲子?这配乐对晚餐来说有点过于悲惨了。”
说罢哈德森太太就开始摆餐具了。华生医生选择坐在餐桌边,对她刚才的指令不予理睬。但是楼上的音乐悠扬不断,越压抑越惹人伤感,最后医生和房东太太都盯着自己的盘子沉默不语,谁也吃不下去。
“别这么盯着我看,哈德森太太,我绝对不去。”华生直截了当地回应了房东太太恼火的眼神,“我们可以考虑明天把那把折磨人的琴藏起来,假如他找不到,我们就逃过一劫。现在让我去跟他说话,我宁可从二楼的窗户跳下去。”
“你现在说话比我们的侦探先生还过分。唉,但是这曲子实在不应景。”
两人都在对方的脸上看见自己的沮丧。
“据我对福尔摩斯的了解,这是他自己的即兴创作。”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哈德森太太说,“安杰拉又是那么好的一个孩子。”
华生仰头看着楼上,就好像他能透过楼板看见房间里那个人像在舞台上一样伫立在窗前,小提琴的弓法和旋律一样柔和悠扬,微合双眼,不在现实中而在回忆里。
“其实可能不是这样。”
哈德森太太又擦了擦眼泪,看着华生。
“很难说福尔摩斯会想什么人。”
“医生,这就有点……”
“不,我是说真的。”华生说,“虽然我不怎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