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森太太的话被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两个女人同时望向门口,好像都从这声音里听出了恶兆。
“我去开门。”房东太太说。哈蒂退到沙发旁边。进来的是一脸烦躁的雷斯垂德,好像有隐情难以开口。他先向哈蒂行了礼。
“福尔摩斯先生在吗?南丁格尔小姐的事,非常紧急,必须让他马上来。”
“在,警官先生。我去跟他说。啊,多兰小姐,你先坐下,待会儿我拿点喝的。福尔摩斯先生,是雷斯垂德警官!”房东太太一边嚷嚷着一边跑上楼梯,表情恐怖,“安杰拉好像又出事了。”
房间里的福尔摩斯站了起来,与其说是焦虑,不如说是无奈。雷斯垂德没等通报完毕就已经紧跟着房东太太走了进来。
“都算在我头上吧,老朋友,之前介绍她来的时候我也没想到这姑娘举手投足都充满了麻烦。”警官苦笑着说,“但是她随身带一把点三二的习惯肯定不是我教的。”
“也不完全是我教的。”福尔摩斯把身上披着的睡袍甩掉,走到门前对着穿衣镜开始打理头发,“严格来说,还有那个女人的一份。”
“你说谁?”
“没事,你接着说。”
“她在餐厅接受《星报》的采访……”
“不会是和记者一言不合,就给了那个可怜人一枪吧。”
“呃,事实上是……其实也不是。”
福尔摩斯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就我对她的了解,她还没疯到那个份上。”
“他们是在包间单独谈的,所以没人知道具体说了什么,只听见他们争吵过。之后全餐厅的人都听见一声枪响,侍者跑过去的时候几乎和南丁格尔小姐撞在一起。门开着,记者倒在地上,到处是血。”
“他们说是安杰拉干的?”哈德森太太惊叫起来。
“不必激动,哈德森太太,没人相信是她。只不过他们在缴夜莺的枪的时候,让真正的凶手不紧不慢地离开了现场。”福尔摩斯对着镜子里自己的影子思考了几秒钟,“我们走吧。她在现场吗?”
“对。”
“抱歉失陪了,多兰小姐。要留下来吃饭吗?对不起,哈德森太太,但是她默认了。至于我们,警官先生,顺便在餐厅喝一杯吧。”
简直是完美的历史重演。现场一片狼藉,南丁格尔坐在包间外的一个餐桌旁低着头,身边有警员看管。窗外还有围观者,因为警戒不能靠近。福尔摩斯向抬头看他的南丁格尔点了点头。
“这么安静?我以为她会喋喋不休。”福尔摩斯随口对雷斯垂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