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奈露达提高了声调,“福尔摩斯先生,如果你只是担心苏格兰场给你的学生下搜查令,大可不必费这个心思。”
“我只是想把事情变得简单点。丽莎,”福尔摩斯的余光从来没有离开过瑟瑟发抖的女仆,“请你再找一找这间屋子里可能存放首饰盒的地方。如果找不到,就只能大家一起去苏格兰场搜身了都是贵族名流,那可是项宏大的工程。”
“幸好客人们都没离开,去过楼上的人应该也没有几个,互相可以指认。”华生有点好笑地说,“再问问门童期间有没有离开的人。如果没有,那么项链应该还在这所房子里,因为小偷现在不敢要求离开。”
“医生,我求求你别跟着他开玩笑了。这根本就不可能。”琼斯一副要哭的表情。
丽莎无可奈何地走到梳妆台前翻了翻台面上的东西,又把小抽屉都打开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找到。她在休息室里徘徊了一圈,哆嗦得几乎迈不开步。琼斯已经瞄了上百次怀表,浑身冷汗。虽然不相信,但是他还是在祈祷福尔摩斯能像魔术师一样把首饰盒变出来。
最后丽莎走到衣帽钩前,摸了摸奈露达夫人毛皮大衣的口袋。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有点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四方的枣红色包绒盒子。
“我的上帝!”奈露达夫人惊叫起来,“你……你打开看看!”
丽莎打开了首饰盒。祖母绿耀眼的光芒呈现在所有人眼前。琼斯几乎把手里的表掉落在地上。只有离福尔摩斯最近的华生听见,侦探很轻很轻地长出了一口气。
“可是这不可能!”奈露达夫人指着首饰盒半天才说出话来,“怎么跑到那里去的?这……”
她狐疑的目光在福尔摩斯身上转了半天,没有把话说完,而是转向了琼斯:
“警官,你要查清楚。这太诡异了。”
“夫人,我愿意相信你的话,但从我们的角度说,这件事已经没有查的必要了。”琼斯坦白地说,“项链在你手里,没有失窃,也没有人犯罪。我们做个记录,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好吧,多谢警官先生。”奈露达夫人好歹把无名火压了下去。已经澄清了南丁格尔的嫌疑,现在不在苏格兰场的调查范围内了。
“这就结束了吗?还是警官先生需要我们走一趟?”
福尔摩斯顺手从衣架上拿下了一件朴素得出奇的大衣。他很自然地在奈露达夫人怒气冲冲地从他面前走过时行了一礼,她把他无视了,他也把她的无视给无视了。
“不必了,福尔摩斯先生,这只是一场误会。你们可以带南丁格尔小姐回去。这是她的枪。”
“无论如何,感谢你们的帮助,警官先生。”
希尔达霍普金斯坚持把他们送出大门才回来。福尔摩斯和华生到大厅里的时候,她正在团团转和客人们解释事情经过,用上百种不同的表示遗憾的辞藻为今天晚上的意外道歉,然后送他们离开。南丁格尔还坐在那个位置上低着头,几乎让人怀疑她究竟有没有移动过。
“非常抱歉,福尔摩斯先生,在这个时间请你来解决我这儿的一团乱麻。”霍普金斯面带倦意,这个平日里风风火火的女人只有在场面上才矜持得和王公贵族一样。举办这个名流宴会耗费不少心力,更不用说还是她自己的生日。现在搅了局,难得她还这么冷静。
“很乐意为你效劳,霍普金斯小姐。”
“安杰拉?”华生试探着喊了一声。南丁格尔过了很久才抬起头来,医生几乎以为她没听见。
“这孩子,她觉得内疚。”霍普金斯同情地说,“根本不是她的错,是那个拉小提琴的连自己把项链放哪儿都记不住。”
福尔摩斯捏着手里高筒帽的帽沿,手臂上挂着那件衣服,表情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