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宁安夫人从柜台后面翻出一个盒子来，是锥形摆锤。南丁格尔倚在柜台上，拎着链子转了转。

“还好，我记得还有一个比这个奇怪一点的。”

女巫又拿了一个出来，是长尾的。南丁格尔看上去更中意这个，反复看了半天。坎宁安夫人敏锐地察觉出大有希望。

“这是专门调过的，绝对稳定。不褪色。不是能工巧匠，尾部做不了这么尖。而且又……咦？”

又传来了敲门声。南丁格尔像没听见一样，头也没回。坎宁安夫人理了理头发，去开门。

摆锤在灯光下闪着金属光泽。南丁格尔听见坎宁安夫人问是谁，没有人回答，只是敲门。然后门开了，女巫的一个惊叹词还没说完，又是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南丁格尔转过身来，背靠柜台，面对屋门。

“你怎么来这儿了，斯蒂文森先生？”她说。

斯蒂文森表情焦急，一只手揣在上衣口袋里，快步向她走来。南丁格尔向右边挪了挪，避免正面面对他。感觉到了她的警惕，斯蒂文森停下了脚步。

“我听威廉说你一个人到镇上来了。”他用责怪的口吻说，“我就猜到你是来这里的。这个女巫想伤害你，幸好我来得不算晚。走吧，我送你回去。”

“坎宁安夫人什么也没做。”南丁格尔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你怎么了？等她对你下了毒手就来不及了。没有时间解释这些，我们快回去，然后报警。”斯蒂文森口气有点急躁了。她犹犹豫豫地上前一步，然后又停下来，好像还是拿不定主意，他干脆伸出手去拉她的胳膊。这时候动作迟缓的南丁格尔突然挡开他的手，按住他仍插在口袋里的手腕，硬是抓住一件东西扯了出来。是一条白手绢。

“你……怎么了？”这么说着，斯蒂文森突然笑了，“不会是以为我带着枪吧？现在鉴定过了，可以还给我了吗？”

南丁格尔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顺手把手绢甩到了柜台后面。斯蒂文森惊愕地看着她。

“抱歉，这个我不能鉴定。”她简洁地说，“乙、醚，对吗？”

“你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南丁格尔紧贴着柜台慢慢向右边挪了几步，“浸过乙、醚的手绢，绑架必备，这一招已经不新鲜了。”

斯蒂文森攥紧了拳头。“南丁格尔小姐，如果做侦探的都像你这样疑神疑鬼，我就要怀疑你们这项职业了。现在，我们说点严肃的话题。”

随着南丁格尔的一声被中途截断的惊叫，斯蒂文森抓住她的双手，背到她背后用一只手擒住，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待着别动，本来事情很简单，只能怪你自己把手绢扔了。要是给我惹麻烦，我就只能像对付可怜的杰克奥斯本一样了。他们都会相信是这个老女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