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房间里霎时间鸦雀无声。

突如其来的安静反而让我有点耳鸣,我以手扶额。

“哈德森太太,你不是认真的吧?”我低声说,“要知道这可没我什么事……”

“怎么会没你什么事?”哈德森太太白了我一眼,“要是真涨房租,你就当花钱买清静吧。”

哈德森太太走开了。我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又拿起那杯茶喝了一口,然后走进了福尔摩斯的房间。

“抱歉,福尔摩斯。”

“嗯?”

“嗯。”

“华生,把小提琴还我。”

“不行,这是生死攸关的事。”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

“你为什么不管她?”

“钢琴我拿不走。”

“……”

至少晚上我们这儿的声音少一样了。但是当夜莺把同一首抒情曲弹了三个小时之后,哈德森太太又宣布要涨房租了。

“我请求你还是找点别的事做,”我说,“涨房租我们俩还勉强受得了,福尔摩斯付的价钱可已经是极限了。你再这么弹下去就可以直接把老师从贝克街撵出去了。”

夜莺无可奈何地收拾琴谱,送回了她自己的那个储物间。我以为她会拿本书回来,但是没有,她是找好了话题回来的。

“明天多兰小姐会来。”夜莺说。

“谁?”

“亨利埃塔多兰,我们叫她哈蒂。”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旧金山来的姑娘。”为了防止福尔摩斯没想起来,我替她解释了一句。“亚当斯家的朋友。这半年她住在伦敦。你请她来做客了?”

“对。就是来坐一坐,不在这儿吃饭。”

“明天我出去。”福尔摩斯本来无聊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好像根本没在听,这时候精准地回应了她。

“她是个挺好的人,”夜莺意味深长地说,“很温柔很文静。”

“我后天再回来。”

“可是我跟她说好了我的老师和……我什么也没说。”

“说。”福尔摩斯盯住了她。她的眼睛转了转。

“我跟她说,我的老师福尔摩斯和朋友华生医生都会在家。”

“没完。”一个斩钉截铁的定论。

夜莺叹了口气。

“对不起。”她闷闷不乐地说,“但是我没说什么太过火的。就是……就是把之前的案子给她讲了讲。”

“还有。”

“我说你取证很仔细。”

“不对。”

“我说你一眼就看出凶手是谁了……”

“还有。”

“我说你检查现场的样子很有魅力……”

“然而我检查现场的时候你根本就没进去。”

“啊……我以前看见过。”

“还有。”

“等等,我怎么觉得你挺想听的?”

“别打岔,接着说。”

“然后就不是我说的了。她听到这儿就两眼放光,说对侦探很感兴趣,一定要见见你。我就告诉她明天我们都在贝克街,可以来做客。”

我已经笑了半天了。福尔摩斯从夜莺身上移开目光,轻松地吸了一口烟,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成功地捕捉到了他眼神里的一点狡猾的光芒和在他嘴角停留了不到一秒的微笑。

“我希望你不要拿我出去炫耀,虽然这是你这个年龄的通病。”他再说话的时候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声音低沉。但是夜莺大概和我一样,看见了他一闪而过的笑容。她没放过这个机会。

“然而现在我要背负两个罪名了。拿别人的资质出去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