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可不能不让人觉得,是在故意要我难堪。”福尔摩斯无动于衷地说。
“我知道你不乐意向警方求助,”华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找个折中的表达方式,“但是如果拉尔乔达早已惨遭不幸,就再次证明这不是一场争夺宝藏的游戏,是谋杀,是触犯法律。不让警方知道,事情就严重了。”
“如果你坚持认为,我不知道什么是谋杀也没能力处理谋杀,我也没有办法。那么这个问题让代理人来回答吧,”福尔摩斯克制不住地对华生说了一句辛辣的话,“舒尔托小姐,目前事情是这样,拉尔乔达不知去向,现在有两个选项供我们选择:第一,报警,虽然和你哥哥的案子一样,不一定有什么结果。第二,我们先把乔达先生找到并且捉住凶手。”
我和华生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梅丽用肯定的口气说:
“我来伦敦找你,福尔摩斯先生,就是因为相信你有办法处理我面临的困难。”
“那么,我按照代理人的决定行事。”福尔摩斯意味深长地瞟了华生一眼。医生干脆转过脸去不想看他了。
“其实也不是特别糟糕,”我对华生说,“我们都知道福尔摩斯会成功的。”
“但愿你也会成功的。”医生脸上浮起一丝微弱的笑意,但是马上就消失了。
“我需要看一看其他的房间,但是想必不会有多少有用的东西。”福尔摩斯没听见,或者假装没听见我们当着他的面进行的对话,但是我和华生都清楚,直接肯定他的能力,效果和称赞任何一个女孩子漂亮是一样的。(这句话化用了《血字的研究》的内容,原句是华生说的)
“我们住在这儿吗?”我四下打量着问。
“那要看梅丽小姐的意思。”
“如果福尔摩斯先生认为这样不会破坏现场什么的,就没问题。”梅丽眉头紧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里是我的家,应当照待客人。安杰拉可以住拉尔的房间,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医生分别住我哥哥们的房间啊,前提是你们不介意,因为……”
“我们应该关心你是否介意,梅丽小姐。”福尔摩斯回答,“也许你不希望我们弄乱他们的房间。”
她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我真不愿意看见她强行压制情绪的样子,明明心乱如麻,却坐在那里像石头一样僵硬。
“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说,“重要的是我们把事情查清楚。”
“还有你的安全。”我说,“我个人认为我们一直尽可能待在你身边。”
“那就这么决定了。”福尔摩斯说,“你们先去休息吧。夜莺,你最好和梅丽小姐住一个房间,这样更安全。”
“你还有事吗?”华生问。
“有。”
“做什么?需要我们帮忙吗?”
“思考。”
“那就再见吧。”
我有点怀疑福尔摩斯这次的思考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坐下来细细梳理整个事情的经过,而是在一楼拐弯抹角地踱步。其实我和华生谁也没有离开,都站在客厅中间,眼睛跟着他转。他沿着客厅的每一面墙壁来回走了几趟,有时快有时慢,还无声地自言自语着什么,然后转入其他房间,也走了几圈。最后他站在我们两个对面,仰头凝神望着楼上,眉头微皱,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一点波澜,但他的思维中究竟展开了怎样的万花筒就不得而知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虽然我和华生就在离福尔摩斯不到五英尺远的地方,他也没在看我们。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略带讥讽的笑容。
虽然身心俱疲,但是那天晚上我和梅丽谁也没睡好。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有无穷的话往外倒。她给我讲了许多许多她从小到大在这所房子里的故事,虽然我并不想现在听她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