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看周立年的意思,说不定是要在有了功名之后,再结一门更高的亲事,庶几可以襄助他更上一层楼。而如莺,即便已是**身,也不过是个草民,不能给周立年任何助力。再拖下去,大约只有做妾的份儿。
摸摸那件斗篷,绮年深深叹了口气:“如燕,回去后你给如莺写封信吧。”不过,即使劝了,如莺也未必就会回头。
回了吴府,天色已黑,吴氏兄弟居然一个都没回来。眼看着就要过年,这倒是有些反常。李氏不由得有些着急,吩咐碧云:“到二门上去问问,小厮们去接了没有?”
“舅母先别着急,两位舅舅都没回来,多半是衙门里有要紧事了。”绮年捧了东西进来,“这是哥哥叫人从成都捎来的。这个泡菜不辣,舅母吃吃试试?”
“大老远的捎东西来,你就自己留着,又拿出来分做什么。”李氏虽然这么说,心里也高兴,叫碧云拿去收着,“晚上给大家尝个鲜。”又问,“到了年下,你有哪些姐妹要送些年礼的,早拟一张单子出来,舅母给你置办。”
绮年抱着李氏的手臂摇了摇:“这些哪里还能劳动舅母呢。”
李氏笑道:“你这孩子,跟舅母还客气什么呢。就凭你这份孝心,舅母给你准备点东西又能怎样呢。”
两人正说着话,吴若钊大步进来,一脸的疲惫。绮年赶紧站起来问安,李氏也起身道:“老爷怎这时候才回来?”
吴若钊坐到炕上,接过绮年递的茶,叹道:“今儿出事了,昀郡王世子去山西为外祖祭扫,半途遇了山匪又遇流民,竟失踪了!”
李氏诧异道:“这是怎么说的?昀郡王世子身子一向不好,跑到山西去做什么?就是去,也有侍卫护着,怎么就失踪了?”
“你哪里知道。俗话说年关难过,这到了年下,山匪最是猖獗,加上那地儿离上次广东那批海俘被劫之地不十分远,今年收成也不好,又有那穷极了过不下去的……两相一凑,虽然有护卫,也被冲散了。如今世子带着贴身侍候的一个侍女一个小厮一起失踪了,死了两名侍卫,伤了两个,如今都在那里急得团团转呢。”
吴若钊虽然只是个礼部侍郎,但宗室出事,官员们都跑不了要议事,就算他没得话说,也得站着听:“皇上大发雷霆,当即就撤了那里的知府。叫当地的卫所调人四下里寻找,又提了皇后的娘家哥哥,承文伯陈启去暂代知府,务必要把世子找回来。”
李氏对这些插不上话,只道:“老天保佑快些找回来才好呢。”
不过事情却并未如众人所希望的那么顺利,一直到了过年的时候,世子仍旧不见踪影,这失踪就已经有二十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