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爷才多大年纪,就说到致仕了。”
吴若钊心情甚好:“夫人去给母亲请安了?怎的这时才回来?”
李氏将今日之事说了说,叹道:“绮儿这孩子,年纪轻轻的,竟有这份干练。我问过刘管事,说是在成都之时,大妹身子不好,管家理事全是这孩子,连外头铺子查账竟也是她。难得又这般厚道懂事。”
吴若钊拈着颌下短须:“若将来霄儿娶媳如此,我便不必担忧了。”
李氏低头道:“只可惜大妹和妹夫早去了……”
吴若钊点头道:“虽说亲上加亲,但他们兄妹血缘太近,做亲兄妹也罢。”
李氏放下了心:“这孩子也快十四了,将来老爷细细挑着,给她找一门实在的好亲事,我们再添上些嫁妆风风光光嫁出去,也对大妹有个交待。”顿了一顿道,“倒是连波那孩子……”
吴若钊不在意道:“连波怎样?她不是住在康园么,离得更远呢。”
李氏微微摇头:“说起来,总兵夫人对她也并未有什么恩惠,谢与不谢,倒在两可之间。只是今日我特意派了朱嬷嬷送她们过去,倒觉得那孩子话多了些。”
吴若钊眉头微皱:“怪道你不亲自带着绮年过去未免太多心了罢?”
“霄儿已十六了,正是慕少艾之时,绮年与连波又都是花朵一般的年纪,万一有了这份心不如未雨绸缪的好。”
“霄儿不致如此,难道他的书是白读了不成?”
李氏白丈夫一眼:“老爷,霄儿是我的儿子,他守不守礼难道我还不知?只是一个院子里住着,兄妹们总难免见面,万一生了这份情愫,老爷是成全呢,还是不成全?”
吴若钊怫然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私相授受之理?”
李氏只想叹气:“老爷说的都是大道理,然而小儿女之情又岂是一个‘礼’字能拘得住的?连圣人都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却从未说过守礼便可无情。若真被他们生了什么心思,将来就是另选了贤惠媳妇,只怕也有所隔阂。”
吴若钊是个男人,自想不到这些细致之处,听了李氏之言颇觉有理:“夫人说的是。既如此,不如这些日子还叫霄儿迁到外头书馆里去住。一来避着些内闱,二来也能叫他一心读书。毕竟如今府里事情太多,霆儿又时常跟着二弟出入,并没个人督促于他,反叫他分心。”
夫妻两个商议了半日,又说到过几日东阳侯老夫人笀辰之事:“好生带她们过去,这个年纪也该多露露脸,只别冲撞了贵人惹下麻烦就好。”
这个时候,绮年在蜀素阁已经吃饱喝足,满心欢喜地跟杨嬷嬷说话,让她明天去送信,叫小杨送些上好的料子来。毕竟东阳侯老夫人笀辰,各家贵女必然到得不少,倘若觉得她们身上穿的衣裙料子好,那是多大的广告啊!
不过在她把小算盘拨得叮当作响的时候,并没想到有一利必有一弊,那种贵女云集的地方,从来都不是平静无波的。
☆、35 祝寿诞暗流汹涌
东阳侯府同样起于军功。
当年两亲王之乱的时候,还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的老东阳侯秦迟毅然领兵护驾,且带着自己平日里训练的一队精兵,亲自前去刺杀两王,最关键的是,居然杀掉了其中一个!这等于动摇了叛军一半的根本,可不是大功一件么?于是皇帝杀回朝中重坐龙椅之后,便将秦迟直封侯爵,且将那位被刺杀的亲王在京中的宅第赏给了秦家。
只可惜秦迟本人虽有胆略及忠君之心,才干上却并无太多过人之处,凭的不过是平日里御下忠厚,所以到了关键时刻才能召唤了精兵前去行刺。做了侯爵之后自然一步登天,可是他本人以及妻儿子女的才干却不能也跟着一步就上去。
秦迟的儿女皆平平,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