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一直都小你这么多岁,你后来怎么忍心了?”

谢聿铎啧啧叹息。

“后来你家忙着相看姑爷,我再不忍心,媳妇都要被别人娶走了。”

沈绮突然想起一个有点儿重要的事情。

“那年你是……几月份见的我?”

十六岁,正是被许家退亲那一年。当时的沈家,就在小镇流言蜚语的正中心。

谢聿铎含糊其辞。

“有点儿记不清……好像是……开春吧。”

沈绮暗自松了一口气。还好,沈家和许家是夏天才退的婚。

她又有点抱怨。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谢聿铎极为坦荡。

“你也没问啊!”

“我……”

她一时语塞,自己都不记得,怎么问?

谢聿铎语气幽怨。

“见了我这么仪表堂堂的美男子,你竟然还记不住!”

沈绮笑着呸他。

“你小子,倒记得挺清楚啊。”

谢聿铎斜斜看她一眼。

“你记不住,我若是再记不住,咱们俩这事儿还能成吗?”

“也有道理……可是我感觉……好似哪儿不对啊……”

“别想了。无论如何,你现在记得住我就成了。”

沈绮果真被他打断了思路,点了点头。

“现在都把你看遍了,生的女儿都抵押给你了,我也不能赖账,自然记得清。”

谢聿铎笑着欺身过去。

“你光看遍了吗?你还摸遍了!还要不要再摸摸……都不是外人,来,别客气,往这儿摸……”

沈绮见他越脱越少,捂眼一笑。

虽说捂着眼睛,纤手还很是诚实,没两下,就不客气起来了……

……

成婚三四载,夫妇俩也就新婚时节客气过一阵儿,眼下独占鸳床,重温旧梦,两人心热情动,轻车熟路,当真是越来越不客气。

正是更深夜静之时,灯光下,烛影里,好一番被翻红浪,帘挽银钩,肆意妄为,不可尽言。

……

事后,沈绮方才告诉他,自己今儿遇见了薛媒婆。

“她跟我说,你曾看顾过她家的小儿子做生意?”

谢聿铎方才很忙,眼下就有点困,喃喃应声。

“哦,大概是吧。”

在平山县,谢家二爷前两年看顾过的人不少,他隐约记不清了。

这样的良媒,这是她应得的好报。

沈绮睡不着,又细细给他说了一遍,人家告诉了自己,他当年怎么样上门托人,怎么样着急订婚……简直是求妻若渴……

说着说着,她又想起被他打岔忘掉的事情。

“人家说,你别家都不去相看,只想相看我家,为什么?”

谢聿铎想应付她赶快睡觉,说得半真半假。

“因为……觉得你长得好看。”

“就这个?”

谢聿铎微微抬眼看她。

“难道,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

青春年少时,沈绮自然美貌,如今成婚多年,生了孩儿之后,又添了几分别样的妩媚风情。

她用胳膊撑起脑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你常年出门在外,走了那么远的路,去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难道,就没有见过比我好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