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再大,官商还是有别。若不是你我有缘,我今儿还不一定能坐在这喝茶呢。再说,还有个不得不说的缘由。她爹爹再三对我说,十分不愿结娃娃亲,只怕女儿长大另有心意,婚事上叫她受了委屈。”

孟氏听见她家夫君对女儿这般周到细致,又想想自己夫君“君子抱孙不抱子”的死样,很是感慨。

“沈大娘子,劳你大驾,好生教教我,怎么生个女儿来?”

沈绮听见这话,用帕子掩着嘴笑了。

虽是闺阁密友,怎么调教夫君,还能隐晦的教一教,怎么生个女儿,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教。

两人正说笑,又有侍女来请,孟清徽这样的门第,今日少不得贵客盈门,她叮嘱沈绮一会儿宴席散了先别走,随即带着儿子出去了。

沈绮带着女儿玩了一会儿,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有侍女掀了暖帘进来传话。

“沈夫人,我家夫人说,广陵城知府的夫人,一会儿来找您说话。”

本城的知府管着赋税、吏政、民生诸事,算是广陵城中顶大的官,也是文大人的顶头上司。

沈绮心道奇怪,这么大的官夫人,怎么想见自己一个商家妇?又一想,大约是看着孟清徽的身份,又见自家与她家交好,顺便过来看看。

正想着,外边一阵喧哗,沈绮连忙把怀中的女儿交给丫鬟抱着,起身整衣,预备行礼。

孟氏在旁,一众丫鬟随从,簇拥着一位有年纪的老夫人进来。

这位知府夫人,约六旬年纪,戴着金丝翠叶冠儿,身穿大红锦绣绸袄,鬓发花白,满脸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