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办了新宅的暖宅宴,遍邀各位旧朋新友,又是一连忙了几日。
这一连十几天的宴席下来,沈绮累得早上都起不来床,身子倒是吃得越发圆润了。
趁着早上赖床的空儿,她跟谢聿铎总结了一下。
在广陵城吃席,桌面更大、菜更更多,味道也好吃,规矩也更多了。
吃席要分位次,她早就知道。
可坐首席的客人还要赏钱,主家上一道菜,客人赏一次银子,她当真是没见过。
还有,好好一道菜,她刚尝了两口,就被下人撤走换下一道,更是她想都想不到的规矩。
除此之外,玉钟姐姐还叮嘱过她,不仅吃饭要赏钱,坐车不能掀开帘子,看病还要遮脸。
就连成了婚的妇人跟夫君说话,都要自称妾、妾身、奴、奴家,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你啊我啊,更不能直接叫夫君的名字。
一一听完这些新规矩,沈绮觉得自己浑身不得劲儿。
在平山县那座小城里,她明明是大户人家里顶顶端庄得体的二奶奶。
可到这座偌大的广陵城中,她不仅成了小户人家的商家娘子,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吃饭、甚至不会走路的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