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原本觉得她是刻意安慰,此时却觉得不?是的,她是真?心的。
姚望男继续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二公子做不?了科考那?个状元,做别的状元也行啊,就算做不?了状元,像我?这种,难道就不?活了吗?我?不?偷不?抢不?干坏事,我?怎么不?好了?我?就不?能?活得开心吗?”
她看着手上的糖葫芦:“比如这个,我?吃过最好吃的糖葫芦,还属我?们洛阳一个小巷子里的一个姓冯的师傅做的,我?觉得他就是做糖葫芦的状元。”
秦禹笑了笑,也尝了一口,回道:“是吗?我?怎么觉得都差不?多?”
“那?是你吃的都差不?多,你要吃过他做的,就知道可差太?多了。他给山楂去籽去得又快又好,熬糖稀他也最在行,那?糖在锅里咕噜咕噜冒泡,早一刻就嫩了,晚一刻就老了,很难熬的,但他只?用瞧一眼就知道什?么时间起锅刚刚好,然后舀起糖稀往糖葫芦上一淋,那?糖稀永远是那?么厚,永远是那?么甜,就是比别人做的好。”
秦禹听她说这糖葫芦,都想哪天去洛阳尝一尝。
如果?哪天表姐回娘家?,他是不?是可以和她同?行,去找那?冯师傅买冰糖葫芦呢?
只?是想来……若他没考中举人,母亲多半是不?会同?意他出远门?的。
想到那?成堆的书,那?写不?完的文章,他就觉得前途一片灰暗,恨不?能?停在此时此刻,在这里一直坐,坐到明年也行。
印章铺内,程瑾知挑了两块青玉印章,玉的成色不?算很好,但通体翠绿,又被刻成了竹节形状,看着莹润剔透,与竹节相得益彰,她看第一眼就觉得秦谏一定会喜欢。
而她自己也觉得好看,就想刻两方小印,两人一人一只?。
她问师傅,刻字要多久。
师傅问她要什?么字款,她将两人的名字写下来,师傅看了她的字,夸道:“夫人好字啊。”
随后答:“刻好得两三日。”
程瑾知问:“能?提前完工么?我?出双倍价格,我?在此地留不?了太?久了。”
师傅干脆道:“明日上午可以来拿。”
于是程瑾知给了定金。
第二日前方传来消息,桥已修好,车马可以通行了。
程瑾知赶忙派人去印章铺里拿印章,印章却没那?么快刻好,最后候在那?里等了两个时辰才将印章拿到,一行人这才出发?。
她觉得为这对印章,也着实费了太?多功夫了,还连累望男与秦禹都陪着她等,也许到天黑才能?回京城,但拿着那?两方印章在手上,又觉得似乎值得。
因为上午耽误了行程,中间也没怎么休息,一路着急赶路,好不?容易才在天黑时入了城门?,进?城后与姚望男告别,程瑾知同?秦禹一起回了秦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