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窃贼可有审问??他说的话可信么?会不会这是有人假冒笔迹了?栽赃?”秦谏认真问?。
沈夷清没?料到他会往这方面?想,很快回道:“肯定可信,这种毛贼我们?见得多了?,不难开口,赃物?在此?,他也没?有撒谎的必要,而且……就那个字,一般人也仿冒不了?吧……”
秦谏略顿一会儿,又问?:“那窃贼在哪里顺的?”
沈夷清觉得秦谏现在认真冷静得可怕,有些势弱地回道:“许……许昌。”他小声补充:“就陆九陵在的那里。”
秦谏不说话了?。
事?实似乎很明显,这信在陆九陵手上,陆九陵用锦盒保管着,结果?却被人偷了?。
见他久久未言,沈夷清劝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几?封信而已,我看上面?什么都没?写,而且后面?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没?写了?,他们?现在应该是没?联系了?。”
秦谏看向他,喃喃道:“我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她要嫁人了?。”他缓声道。
什么叫几?封信而已呢?如果?他们?清白,如果?她问?心无愧、心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她就不会在出阁前突然停笔。
正是因为不清白,因为问?心有愧,她才会停笔。
但?她仍然忍不住,在来京城后开始写手札,寄与明月君。
明月君是天上那个明月,又是远方那个明月,而远方那个明月在她心里又何尝不是天上那个明月?明亮,皎洁,美好,却无法触碰。
当她望着天上的明月,心里想的又怎会是天上那个明月?而他们?在不同的地方望向明月,不就是t?同望明月,遥寄相思?么?
谁说他们?再没?有联系,他们?明明有。
沈夷清不知说什么,想了?好久才解释:“我原本犹豫很久要不要给你,都已经?打算捂在心里的,但?我见你对她太用心,以及……她在许昌这么久也没?回来,我就有点?担心……
“当然,前天大雨,一定是道路不通,你等她回来,好好问问她就行了,不管怎么样,只?是几?封信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秦谏没?说话,拿了?锦盒就走了?。
沈夷清急得在屋里打转:秦谏的样子,比他想象得可怕。
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他对他夫人那么用心,到时候他夫人哄他几?句,撒几句娇应该就没事了。
对,一定是这样,不会有什么事。他如此劝慰着自己?,一步三叹回房去。
秦谏回家,去了?绿影园。
丫鬟过来侍候,他将丫鬟打发走,然后自己?点?了?灯,拿出她收藏的那本手札来看。
再看一遍,他发现果?如他所想,她许多话都是既对明月说,又对陆九陵说,表面?看是天上的月亮,实际是她的明月君。
那么多信,那么多手札,没?有一句是提到她的婚事?、她的婚期、还有他。
似乎,这是一个他们?不会触碰的禁地,是两人心中最伤痛最无奈的事?。
他一下一下翻着手札,待第无数次看到之前没?注意的落款,猛然一惊。
落款上再没?有白雪,所以他之前没?有去追究明月是什么,白雪又是什么,但?上面?有日期。
他仔细核对日期,发现一件事?,有好几?篇竟是他们?当晚欢好后他睡下了?,她又起来写的。
但?凡这样的手札,就会有些淡淡的哀愁与无奈情?绪……所以,那是针对他的吗?
和他行房这件事?,让她哀愁,让她连觉也不睡,起来向远方的明月君诉说愁绪,寄托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