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对上了,沈夷清想起?来陆九陵就在许昌。
他将这信保管得这么好,却没想到竟被人偷了,如?今白雪君已是秦夫人,甚至夫妻情笃,这些?信要是被翻出?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夷清觉得秦谏一定不知此事,要不然他提起?陆九陵不会那么风轻云淡,可是自己要告诉他吗,如?果他知道了会怎样?
沈夷清很头疼,要是这程瑾知真和陆九陵有什么苟且也就罢了,他一定会告诉好友,但关键人家?明显没有什么逾越行为,人家?就是写信,聊诗词,聊书画,聊琐事,人家?什么也没干。
但谁心里又不堵得慌?看程瑾知信中所言,她对秦谏的状元非常不忿,更多?是对陆九陵的委屈与同情,也许在她心里,秦谏真就只是运气比陆九陵好而已,陆九陵更配得上那个状元。
作为秦谏的好友,他十分?生气,谁不是闻鸡起?舞没日没夜地读书才能金榜题名?谁的功名是天下掉下来的?陆九陵遭难是他的事,与秦谏有什么关系?程瑾知作为秦谏的未婚妻,怎能如?此?
亏秦谏还对她那样好,助她在书画院中扬名,还想因为她而给继母送贺礼!
此时小吏在一旁问:“那窃贼好似打个三十大板就能放了,就是他许多?贼脏也没了,这个盒子?也没见人报案,该怎么着?”
沈夷清回过神来,回道:“这信和这盒子?我收下了,你就当没见到这盒子?,也不用报上去,其余的我来处置。”
小吏也不多?问,连忙道:“好,那沈大人处置,小人便省了一桩事。”
小吏退下,沈夷清将信收好,长叹一口气。
这可弄到个烫手山芋,告诉秦谏吧,弄得人家?夫妻不和,不告诉吧,又过意不去。
他要好好想想这个问题。
秦谏下值回家?,立刻到绿影园,却见程瑾知不在,一问,被秦夫人叫去了没回来。
他只好按捺住那大好的消息,坐到檐下喝茶,一边看着随风摇曳的翠竹,一边等她。
程瑾知回来时神色有些?凝重,看见他才露出?浅浅一笑。
秦谏看着她过来,问:“怎么了,又挨训了?”
程瑾知摇头,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轻声道:“有一件事。”
“嗯?”
“我要出?门?两日。”
秦谏很奇怪,“去哪里?”
“有个表姨母,原本是嫁来京城的,前些?年过世了,她有个独女,嫁在许昌,前日过世了,会在家?停灵七八日,母亲让我带禹弟去走一趟,替她送送那表外?甥女。”
秦谏算了算这关系,问:“这关系有些?远了,还要走吗?”
“原本没走t?了,只是这表姨母对母亲有恩,母亲过意不去。”
秦谏只问:“什么时候走?”
“大后天吧,过去正好送人出?殡,出?殡第二天就回来。”
“如?此就是大概下月初三回来?”
程瑾知算了算,点头:“不是初三就是初四。”
秦谏拉住她:“初六之前要回来。”
“为什么?”程瑾知想了想,“对了,初六是母亲生日!”
秦谏没说话,程瑾知已经开始着急:“我还没给母亲准备生日贺礼呢,母亲没说要办生日,但总得小办一下,好在初三能回,还来得及。”
说完她看向秦谏:“我们是一起?送个贺礼,还是我就送自己的?”
秦谏回答:“随你,从前我都没送过。”
程瑾知并没想到他连这种表面?礼节都没敷衍,迟疑一瞬,最后道:“那我送自己的。”
秦谏不置可否,似乎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