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父亲也见识了不少达官贵人?,哪个不是颐指气使呢,她几乎从未遇到这么温柔善良的贵公子。
“若有机会?,我定要当面谢谢他?。”她认真道。
程瑾知告诉她:“他?在读书,一旬才休息一天,要么每日傍晚才回家,今日是见不到了。”
姚望男道:“你?先?代我谢谢他?,明日我在我们家挑些好?东西来,你?替我转交,算是我的谢礼,我知道他?不一定看得上?,但是我一番心意,他?拿去?赏人?也好?。”
程瑾知劝她:“带句话就行了,他?只是怕你?婚事出差错,哪里要你?的谢礼?”
“不管他?要不要,我总要给,不给我心里才过意不去。”姚望男说。
程瑾知知道她向来实在,不是那种?用嘴皮子感谢的人?,只好?依她,答应了。
之后她给姚望男看自己的印章,按了印泥印给她看。
“这字是我自己写的篆体,石头是青田石,表哥给我找人?刻的,他?说日后有空了,再给我刻个别的样子的。”
姚望男不懂印章,就将?那石印看了看,在纸上?印着?玩,问她:“你?怎么突然弄了个印章?”
程瑾知告诉她:“他让我抄录了个文章,装裱好?了挂到书画院去?了,是朝廷新设立的地方,还说也许我就能成为京中知名书法大家,害我最近一直紧张,每日都开始练字。”
“你?不是说你?姑母不喜欢吗?”姚望男问。
“他?说姑母那边,或是他?祖父那边都由他?去?说,不用我管。”
姚望男戳了半天印章玩,随后将?印章还给她。
程瑾知轻声道:“我老师因获罪,潦倒后半生,他?知无不言教我一场,我却无以为报。他?过世后,我将?他?所存字帖都保存在身边,其实也想找个机会?刻印出去?,若有表哥帮忙,此?事倒是容易很多。”
姚望男就趴在桌边,撑着?下巴听她说。
待她说到书法种?种?时,姚望男道:“我觉得你?和上?次比,变了很多。”
“嗯?”程瑾知看她。
姚望男道:“你?都提了好?几次你?表哥了,所以……你?现在是和他?夫妻恩爱,伉俪情深了?”
想起来,那位秦大公子也确实俊朗无双,气质出众。
这话将?程瑾知问住了,她想了片刻才回道:“他?其实也很好?,他?明明有功名,有官位,博学强识,可他?却从不夸耀,他?还会?说许多地方我强过他?,也愿意真心实意为我去?谋算,我想若寻世间良人?,他?就算一位良人?。”
“可是他?没娶妻就养外室……”姚望男忍不住提醒她。
程瑾知微有默然,随后道:“既然在所难免,我会?努力去?适应……他?是很有分寸的人?,大概也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真到外室进了门,若还能夫妻相敬也就足够了。”
姚望男从她眼里看到了自我劝解和落寞,她发?现好?友不再像以前那样死一样的平静,她比以往多了一分“人?气”,她会?很开心和她讲什么书画院,什么印章,也会?一次次眉眼带笑提起她丈夫,但同时她也会?忐忑、会?失落。
换言之,她好?像对那秦谏动了心,暂且停留在夫妻恩爱的幻境里,并在让自己接受妻妾和睦的日子。
真的能做到吗?
但不做到,好?像也不能怎么样,老像以前那样,她又觉得好?友会?疯。
下午姚望男才走,程瑾知送她到门口,回来看见桌上?满纸的“程瑾知”印戳,哑然失笑。
随即又忍不住将?自己练字的纸张拿出来,一一在下面署名,盖上?自己的小印。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