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瑾知连忙将手抽出,坐端正。
程夫人与程瑾知容貌相似,温婉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来:“穆言,她大伯问你有没有空呢,要请你喝酒。”
程家?大伯已经从?远处过来,秦谏站起身,朝程夫人道:“那我先去了。”说完,看向程瑾知,眼含情丝。
程瑾知说:“我待会儿去给你安排床铺。”
她看出了他眼中的?不舍,而他也听?出了她话里的?安慰:反正不是今天走,后面还有时间?。
于?是他笑笑,道了声“好”,离去了。
程夫人将两?人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
没想到曾经闹到和离的?两?个人,现在竟然腻歪起来了,她叹一声气,坐到亭中道:“你们这,分分合合,闹得?像过家?家?似的?。”
程瑾知回答:“虽然是反复了,但每一次也是深思熟虑,不是过家?家?。”
程夫人问:“深思熟虑,这次是想好了吗?后面不会觉得?后悔了?”
程瑾知想了想:“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这是我最想做的?选择。”
程夫人发现女儿温和的?外表下有一颗叛逆的?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从?她执意不回秦家?开始。
然后要去江州,要和离,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亲事,又突然跑去岳阳,最后还是选择秦家?这个表哥。
每一次的?决定都如?此大胆,不顾一切。
或许她一早便?是这样的?,因为察觉秦穆言对这婚事不敬,就要退婚,是因那一次惩罚,让她暂时收敛了。
秦夫人担心?道:“已是如?此,你去了就好好过,如?今没了你姑母,也没人能?护着你,那公中的?钥匙在他二婶身上,估计是轻易不会拿出来的?,还不知你后面能?怎么办。”
程瑾知回道:“那就先让她拿着,我想过了,我也不是非要掌着那权力不可,反而清闲许多,往后我就作作诗,写写字,也不错。”
“你这样想?可你毕竟是长房长媳啊。”程夫人叹息。
程瑾知笑道:“也不一定嫁人了就要做当家?主母,不当家?有不当家?的?好,我写字还会更开心?。”
程夫人不是强劝人的?人,只好说道:“那就趁这机会早些生几个孩子,好好抚育成人,孩子便?是你后面的?依仗。”
程瑾知抱着极大的?雄心?,她想自己成为自己的?依仗,但她知道,母亲有母亲的?路哥哥如?今出息了,他向着母亲,的?确是母亲的?依仗。
而她,她去了京城,会走进京城的?书画院,会与宫中那位学生相见,她也想成为母亲的?依仗。
她只是笑道:“孩子会生,也会好好抚育的?,表哥他闲着呢,他是状元,就让他教读书好了。”
程夫人听?她这样说,想到没了那高官厚禄,就这样闲赋在家?确实也有好处,也就不会有“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故事了。
两?日后,秦谏回了京城。
不是他想早点回,而是婚期终于?敲定了,八月十?六,中秋后一天,余下不过两?个月,他不得?不早点回去准备。
待到八月,秦谏提前五六日从?京城出发,在洛阳城中住了两?夜,到嫁期,亲自上门迎娶。
这对路途遥远的?姻亲来说实属罕见,但亲友都知晓两?人那两?首诗,也不觉得?奇怪了,只道是郎情妾意,难舍难分。
路上走了四?天,到京城,又等了一天,总算到婚期,这才拜堂行礼。
直到进入洞房,揭开盖头,秦谏看着面前的?新娘子,觉得?她恍如?四?年前刚嫁他的?模样,又觉得?似乎变了模样。
这一次与之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