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远和珞琳一起点头,走近上房时,珞琳放慢脚步说:“阿玛,我不想进去了。我不想让额娘侍候用饭。”

努达海也沉默了,虽然规矩上是媳妇侍候老福晋用饭没错,可是他也真不愿意一家人全坐着,就雁姬一个人站着侍候。

雁姬将自己摆得太低了,虽然外面的人羡慕,但他心里却不是滋味,有心叫个侍妾来替雁姬,又不愿意在这种一家团圆的时候让外人加进来。

拍拍珞琳的头,拉着她走进上房。早有丫头嬷嬷等在门外掀起门帘向里面唱喏:“大将军到,大爷到,大格格到!”

一走进去骥远就愣了,他的新婚妻子塞雅正坐在雁姬旁边笑盈盈的看着他。

珞琳还是第一次见到塞雅,好奇的在一旁看。

雁姬把珞琳拉到身旁,介绍她跟塞雅认识。塞雅因选秀而进过宫,雁姬害怕珞琳不能撂牌子,希望塞雅能多教珞琳一些在宫中的经验。

努达海则是看到塞雅手上戴着的翡翠镯子,这是雁姬嫁进来后老福晋给的,现在雁姬又送给了塞雅。

他一边感叹雁姬对儿子媳妇可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一边又觉得自己亏欠雁姬太多,成亲以来他从来没有送给雁姬任何贵重的首饰,而雁姬自己也不知道添加,每年的新衣除了份例中的从来不肯自己多买一些时兴的料子,倒是府中的孩子个个穿新戴宝。坐到雁姬身旁悄悄握住她的手。

雁姬一愣,旁边都是人而努达海不但坐到她旁边还悄悄握了她的手,顿时烧红了一张脸。

努达海见雁姬双颊晕红低头侧目,一时心荡神驰,几乎要看呆,心知肚明是刚才在房中的荒唐才会让一向冷淡的雁姬露出如此形容,一边害怕雁姬生气,一边又忍不住的盯着她看。

旁边的嬷嬷看着这对夫妻几乎要笑出来,她是来禀明饭已经摆好了,可以入席了,结果站在旁边半天雁姬愣是没听见,坐在雁姬旁边的努达海也没听见。

她看向老福晋,结果老福晋一脸促狭带着一众小辈坐着看这对夫妻的笑话。

嬷嬷到底不忍自己的主子在人前露出如此形容,只好大声又说了一遍。

雁姬一恍神,忽的站起来说:“摆好了?那额娘入席吧。”

回头看到老福晋抱着珞琳笑得直不起来腰,塞雅红着一张俏脸被骥远拉着手坐在椅子上抿着嘴笑,骥远倒坐得板正,就是板着脸憋得通红。

雁姬还没有反应过来,努达海站起来拉着她的手说:“那就入席啊,珞琳扶着太太。”

珞琳脆生生答应着扶起了老福晋。

直到走出两三步远,雁姬才回过神,顿时一张脸烧得更红,一时也顾不上旁边站满了丫头嬷嬷,狠狠甩开了努达海牵着她的手,还瞪了他一眼。

努达海被雁姬一瞪,心陡然狂跳,竟像刚成亲那阵似的张着手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老福晋走过来说他:“该!看你还欺负不欺负我的媳妇!”伸手拉过雁姬说:“走,咱们不理他!”

雁姬怒过后才想起不合适,一时也呆立在路当中,她也不明白这会儿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做出这么多不像她的事。见老福晋来拉,立刻低着头跟在老福晋身后。

努达海虎着脸瞪了一眼看笑话的孩子们,麻利的跟在老福晋后面,端着张笑脸看雁姬的挂霜的俏脸,心里像喝了一坛子的美酒一样舒服,整个人都晕陶陶的。

珞琳捂着脸不敢笑出声,憋得整张脸通红,塞雅在旁边拍她的背怕她岔气,也是红着脸咬着唇,不时的偷看骥远。

骥远又要端着丈夫的体面,又要摆出兄长的架势,自己还得忍住笑,一张脸上阵红阵白,难受死了。

一家人坐在席上,雁姬习惯性的站起来要服侍老福晋,塞雅一看,机灵的先一步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