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这位在三十岁才生下江师安的将军府老夫人忽然像是苍老了许多：“什么毒，什么时候的事了？”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连医师也只看出了这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慢性毒药。

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看向红昭：“昨天，将军同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一一说来。”

红昭更加无措：“我……”

“咳咳！”红昭背后忽然传来咳嗽声，红昭愣了一下，转过身便看见江师安正半侧着身弯腰咳血。

江师安手心沾了一点深色的血，他抬起眼，神色有些苍白：“母亲不必问他。”他喘息了两下，看向江桁，“江桁，带你嫂嫂出去，我与母亲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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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昭跟着江桁出来了，他在游廊上来回走个不停，心里焦急。过了一会儿他停在江桁面前：“他怎么就中毒了呀，谁能给他下毒呢？”

江桁亦有些回不过神，但他看见红昭的神色，嘴唇动了一下：“嫂嫂不必担心，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无事的。”

红昭却没有被江桁的这一套说辞打发，他咬着嘴唇里的肉：“才不会的，毒……毒是最可怕的。”他亲眼看见小轩楼里有姑娘被人毒死过，被人发现时脸都青了，红昭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样可怖的死相。

红昭眉头蹙着：“他死了，我该怎么办呀。”他是男妻，出身不好又没有孩子，若江师安死了，他岂不是会被赶出去？没了江师安……还有谁会给他买那些东西讨他欢心呢。江师安昨夜还说了要买皮影戏的班子，如今看来也是不成了。

红昭越想越急，几乎要垂泪了。

江桁看着红昭的模样，他心疼不已，几度想要开口却又闭上，终于一咬牙开口道：“嫂嫂别急，就算……”

但他话还没说完，屋内老夫人便出来了。她看了红昭一眼：“将军病了，你……你照顾好将军便是了，其他都不用管。”老夫人冲江桁招了招手，江桁不舍地看了红昭一眼，只能跟着离开了。

红昭赶忙跑回屋里，看见江师安正靠在床上。他几步走过去坐在床边：“将军，是谁给你下毒呀！”

江师安盯着红昭看了一会儿，他眸色有些暗，伸手攥住了红昭的手：“以后对外只会说我旧疾复发，中毒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道罢。”江师安忽然垂下眼，提起了别的事情，“你先前说青竹不听话，要把人换了么？”

话题跳得太快，红昭脸上有些疑惑：“换成谁呢？”

江师安顿了一下：“也罢，那就先用着青竹吧。”他咳嗽了一声，忽然抬眼看向红昭，“昭昭，若是我死了，你会再嫁吗？”

红昭眨了一下眼睛，被江师安提醒了另一种自己的出路：对呀，他还可以再嫁呀！

心里这么想着，红昭却趴俯在了江师安的胸膛前，他语气埋怨：“将军，你怎么说这种话，好生不吉利。”

江师安的手轻轻按在红昭的背上，他沉默半晌：“昭昭，我很担心。”

红昭误解了江师安的意思，自从想到了自己可以改嫁之后，他心下松快了不少。红昭嘴上安慰着江师安：“将军安心养病就是，天下神医那么多，总会有能治好将军的。”江师安这么厉害，说不定不会死呢？若是江师安不死，他也就不用改嫁了。

江师安不知道有没有听进红昭的安慰，他的手在红昭的背上轻轻划着，沉默着不言语了。

红昭趴了一会儿便没了耐心，他想出去听戏，更想看皮影戏，可是江师安病了……红昭伸手玩着江师安的手指：“将军，我的皮影戏是不是没有了呀？”

江师安忽然收回手：“你出去吧。”

红昭坐直身子小声“啊”了一声：“可是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