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还这样行事。”但他嘴唇抿了一下，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对了，嫂嫂，我听闻大臣们正上书要替你选妃，大哥同你说过了吗？”

红昭惊讶转过身：“真要选吗？”

江桁自然是不想的，但他一切听红昭的意思：“嫂嫂想选吗？”

红昭想也不想开口道：“我自然不想，选女人进宫做什么……我又不喜欢女儿家。”他想到些什么，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平白无故弄些我不喜欢的人送进宫里关住，难道是为了我好吗？我不要选。”

江桁自然是红昭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连连点头：“那便不选。”他伸手握住了红昭的手，“我听说嫂嫂病了，可大好了？”

红昭任由他握了一会儿：“已经好了。”他埋怨似的，“做皇帝好麻烦，你原先怎么没同我说过。”

江桁笑着问他：“嫂嫂做得不高兴了吗？”

红昭迟疑了一下，又觉得做皇帝总比不做皇帝好，于是便不抱怨了。他脑子转了转，又去问江桁：“你替我想想办法，能不能把羊奴留在宫里，寻个一官半职？”

江桁看了一眼小羊奴，转过头照旧哄着红昭：“自然可以，嫂嫂如今做了皇帝，要个奴隶，谁能说些什么。”

红昭还不至于被江桁哄得昏了头，他小心翼翼地问：“……将军会不会不同意？”

江桁闻言神色冷了一些，但下一瞬他又笑了：“嫂嫂说的哪里话，大哥怎么会不同意。他都同意太、蘅王进宫服侍你，不就是同意嫂嫂顺自己的心意找人么？”

红昭做了皇帝，狄玉生如今的封号便是蘅王。

红昭眨了眨眼睛，他脸上疑惑：“将军是这个意思吗？”

江桁扶着红昭在小塌边坐下：“不然以大哥的性子，怎么会同意蘅王来服侍嫂嫂呢？”

红昭自己想了一会儿，又去同小羊奴说话：“小羊，你受委屈了。”他伸出手，小羊奴便顺着牵住了他的手。红昭把小羊奴牵到自己身边，迟疑了一下又开口道，“我总有些不放心……将军好似不喜欢羊奴。当日他赎我时，对羊奴的态度便很冷淡，所以我才不敢带上羊奴……”

江桁依旧劝说红昭：“嫂嫂怕什么？你不如问问奎雍的意思。”

奎雍是小羊奴的本名，红昭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抬眼去望小羊奴，却见小羊奴脸上淡淡的。

小羊奴缓缓把手从红昭手心抽了出来：“主人，我来见你，是想告诉你我要离开了。”

红昭大吃了一惊：“离开？你要去哪里？”他慌忙又去牵小羊奴的手，将要开口时又有些迟疑了，“小羊……你怎么了？”

小羊奴一双碧玉般的眼瞳直直望着红昭，他在红昭面前跪下身，缓缓开口问红昭：“主人，你还需要我吗？若你要为我的去留而烦心，我便不必再留下了……我本不该碰你，奴隶便是奴隶。”

红昭的嘴唇颤动着：“可我已经替你脱了奴籍，你已经不是奴隶了。”

小羊奴缓缓摇了摇头：“有没有那一纸书契，我都是主人的奴隶。我决定要做你的奴隶，便永远是你的奴隶。做奴隶便要为你生为你死，可如今……你已经不需要我了。”小羊奴垂下眼，他说话时没有声音，却每一个字都敲在红昭的心上，“主人，你嫁给镇北将军的时候不是已经决定好不要其他了么，怎么如今反倒迟疑了？”

江桁读不懂小羊奴的唇语，但他看得懂红昭的脸色，他开口问红昭：“嫂嫂，怎么了吗？”

红昭好半晌没说话。片刻后他看着小羊奴缓缓开口：“将军是很好……可是我已经不想和你分开了。我只是想要我的小羊，难道也不能如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