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替江师安守灵,红昭一个人害怕,却也没有人陪他。
青竹蹲下身看着跪在蒲团上的红昭,他把一个小小的布包塞到红昭怀里:“是花糕,夫人饿了便悄悄吃一点。”
青竹将要起身,红昭扯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仰着头:“你不陪我吗?”
青竹的唇动了一下:“……我还有些事。夫人不用怕,不会有什么事的。”
红昭没了法子,只能松了手。他换上了白色的衣裳,眼皮也哭得红红的,青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又蹲下来握着红昭的手捏了一下:“夜里凉,夫人不要睡着了。明天一早,我便来接夫人。”
青竹说完便走了。
蒲团里塞了厚棉布,但红昭跪了一会儿腿还是麻了。
灵堂里只点着白蜡烛,风吹光便晃。他心里害怕,一个人默默地抹眼泪,哭了一会儿眼睛便疼了。
这个时候红昭又想起江师安了,要是江师安还活着,定然不会让他受这种委屈,也不会任他受人欺辱……
青竹让红昭不要睡觉,可他哭得累了,还是靠在棺材边小寐了一会儿。
被冷风吹醒时,红昭小声地咳了两声,待抬起头时他才发现自己面前居然站了一个人!
红昭吓得向后一仰,才看清面前的人是狄玉生,他又是惊又是怕:“……太子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狄玉生低头看着红昭,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惊悚又古怪。半晌他慢慢蹲下身,伸手捏住了红昭的下巴:“孤原以为你对江师安一往情深,却没想到你早就找好了下家。蒋漱清?你就是为了这么个人……”
红昭满脸都是惊恐,狄玉生什么时候偷听了他和蒋漱清的对话?
狄玉生忽然笑了一下:“还有江珩,江师安知道么?”
红昭扶着棺材站起来,他看着狄玉生,心里胆怯嘴上却强硬:“不关你的事!你、你怎么在这里?”狄玉生向他走近了两步,红昭便扶着棺材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
狄玉生忽然大跨步向红昭越了一步,红昭被狄玉生面无表情的样子骇住了,他面上露了怯,扑倒在棺材上:“夫君!夫君啊!”
狄玉生忽然压住了红昭,他捏着红昭的脸:“你叫一个死人有什么用?”手指触碰到了红昭羊脂玉一样的皮肤,狄玉生心里又生了几分柔情,他声音放缓了一些,“夫人怕什么,你找蒋漱清、找江桁,为何不来找孤。”
离得近了,狄玉生又闻到了红昭身上的那股暗香,他贴着红昭的面,声音低了下去:“夫人熏的什么香,也分孤一点。”这香味道着实古怪,狄玉生的脸埋入红昭的脖颈间,鼻尖蹭在红昭的皮肉上,“怪哉,怎么倒像是夫人皮肉里透出来的。夫人莫不是真如外面传言的那样,是妖精不成?”
狄玉生抬起头又看见红昭要哭不哭、眼皮泛红的模样,他着了迷了:“夫人好美,真是要把孤的魂给勾走了。是妖精,孤也认了。”他把红昭严严实实压在棺材上,红昭伸脚要踢他,狄玉生伸手捂住红昭的唇,“嘘,夫人可小声点,要是被人撞见了,夫人岂不是要说不清了?”
狄玉生慢慢松开了手。
红昭的眉头蹙在一起,他细细喘着气,语气恼怒:“是你!是你、不知廉耻!”红昭的脊背压在棺木上,不一会儿便被硌得疼了,他眼尾坠了一点细细的泪,“疼、好疼……”
狄玉生埋着头在红昭的衣服里乱蹭,被红昭握拳锤了几下才抬起头:“孤忘了,夫人细皮嫩肉的,如何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