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桁有些局促地坐到了红昭榻边的小圆凳上：“我……我来看看嫂嫂，嫂嫂要是想要什么，我好出去置办。”

红昭斜靠在榻上，他转了转眼珠子暂时没想到自己还缺什么。不过他忽然想到了别的东西，伸手朝江桁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江桁脸有些发红，他小心翼翼凑近了一些：“嫂嫂要问什么？”

红昭凑在江桁脸边，他放低了声音：“将军的病最近到底如何了？我问将军，将军总是不和我说。”

江桁知道的倒是多一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红昭说了实话：“我听伯母说，似乎不太好。”

红昭闻言把眉头一皱，心里更加烦躁。他左思右想开口道：“大理寺的蒋大人，你同他有来往么？”

江珩有些疑惑：“是少卿蒋漱清蒋大人吗？”

红昭点头：“是。”

江珩不知道红昭要做什么，他实话实说：“有些来往，但也算不得熟。他似乎与大哥交好，关系不错。”

红昭向江珩凑近了一些：“你替我把他约出来，我要见他。”

“啊？”江珩脸上更加疑惑，“嫂嫂要见蒋大人，叫青竹去请不就行了。”

要是能请来红昭哪里还用得着费心，他也不解释，只吩咐江珩：“你听我的便是了，约在外面的酒楼里，别说是我叫你做的。”

江珩迟疑了一下，他心中不解，但这是红昭吩咐他做的事，他哪有不应的道理：“好，我一定替嫂嫂办好。”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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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漱清进了雅间却不见江桁的身影，他脸上疑惑了一瞬便在桌边坐下了。桌上摆着沏好的茶水，蒋漱清没有要喝的意思，移到一边摆着了。他用食指关节轻轻敲着桌面，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叫青竹去请蒋漱清，蒋漱清便闭门不见。换了江桁去请，他倒是来了。红昭躲在屏风后看着蒋漱清身影，他心里轻哼了一声，颇有些恼怒。

红昭轻手轻脚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慢慢移到蒋漱清背后，用扇子重重在蒋漱清肩膀上敲了一下。蒋漱清果然猛地起身转过来，在看见红昭的脸时瞳孔瞬间放大倒推数步后腰倚上了桌沿没了退路。

蒋漱清脸色骤变：“怎么是你！”

他转身便要离开，红昭赶紧抱住了蒋漱清的胳膊：“你不来找我，我有的是法子见你！”

蒋漱清一时间挣脱不开，他口中训斥红昭：“胡闹！”

被蒋漱清这么一凶，红昭脸上又委屈起来：“你说了要娶我，怎么说话不算话？”

蒋漱清皱眉：“我何时说了要娶你？你、你是江师安的妻子，我若娶你，我岂不是……”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开口，“更何况江师安还没死，你便想着再嫁，我怎么会娶你这种无情无义、寡廉鲜耻之人！”

蒋漱清语气决绝，丝毫不见转圜的余地，他捏着红昭的手：“松手！”

红昭被他捉得手痛，他被蒋漱清兜头骂了一通，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松开手：“呸！你不娶我就不娶我，我才不稀罕你呢！”他夺过桌上的热茶倒在蒋漱清身上，转身便要跑出去。

茶水不烫，但也足以让蒋漱清狼狈了，他反手抓住红昭的手腕，却被红昭在手上咬了一口。蒋漱清“嘶”地一声吃痛松开手：“你！实在不可理喻！”

红昭理也不理他，推开门出去了。

蒋漱清正待要追出去，可他衣衫不洁，脚步犹豫了一下红昭的身影便消失了。他的手用力按在桌上：“不可理喻、不可理喻……江师安怎会娶这种妻子，空有皮相、不过空有皮相……”蒋漱清低头看见自己手背几个渗血的血点，脸色更差，“牙尖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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