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需要做的,仅仅只是尽量保护好他的劳动成果,跟那些看不惯,自己不动手偏要哔哔的人可好太多了。

顾溪竹:我喜欢这样的洁癖。

仇泷月睁开眼睛,视线在她符上扫了一眼,说:“错了一处。”将错处挑出来后,顾溪竹又兴冲冲地去改,等她再次画完向展示时,仇泷月神念在那符箓上停顿一瞬,说:“这次对了。”

他移开眼,又问:“为何用神识画符?”

明明是镇压神纹的符箓,在用神识书写时竟然一直欢欣雀跃,满脑子想的居然是我喜欢这样的洁癖。

她喜欢。

喜欢……

“神识比符笔画起来更顺手啊。你不也……”转念想起,魔尊那个不应叫神识画符,他是用食指蘸取花汁画的,并非直接用的神识。

“用神识画,不行吗?”顾溪竹看着手里的符,不知道能不能起到作用,好像修真界都是用符笔。

她有点儿不确定手里的符箓能不能用,关键身边也没有谁有神纹骨可以让她贴来试试效果。

不对,魔尊有。难道,把符拍到他身上?

她刚把符纸举起,就听魔尊道:“此符对我没用。”

他居然知道她想做什么哎。

顾溪竹:“啊?”

仇泷月:“不然我当初为何能出来!”

“因为你是二品灵韵骨吗?”顾溪竹有点儿好奇。

却听他道:“不知道。那人也很震惊!我离开结界时……”仇泷月声音一顿,眉头蹙起,“狩猎者……应是两人,我冲出剑阵时,他们非常惊讶……”

好似最大的一块封印被用力撕扯开,就如同从身上扯下早已愈合的伤疤,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再次流血,他已不再畏惧任何疼痛,然识海翻涌的戾气却难以压制,它们再次化作了浓烈的杀意。

仇泷月喉咙里发出了两道古怪的声音。

“竟让他逃出去了,下界也有这般天才,现在怎么办?要告诉其他人吗?”

“不必,反正此地早就留有封印,当初就是防着这个,就算骨柴侥幸逃出去了也会被抹去记忆。若我们出去说了,岂不是会被嘲笑,竟然放跑一只蝼蚁。他天资这般好,若不夭折,日后兴许能突破到此界巅峰,到那时……”

“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

仇泷月抬头,冷声道:“此间天地为囚笼,我称他们为,天外。”

他起身,对着窗外的泰玄说:“带路。”

“哦!”顾溪竹应了一声,并朝魔尊再次泼了一盆水。这次,她甚至控制好了力道,既未溅落竹楼地板,也未沾湿身后云锦床帷。

四周还是很干净整洁,唯有魔尊,墨发微湿,鸦羽般的睫毛上水珠轻颤。

泰玄:“你是真不怕他砍你啊,他都喊带路杀人了……”本以为仇泷月要发脾气,哪晓得他竟杵在原地没动,还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蒲团和身后的床铺。

它对着留影石声情并茂地道:“你看,她都骑到你脑壳上拉屎了,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动。现在,信了不嘛?”

这块留影石要重点保护好。

都是证据!

上次他苏醒,它装龟儿子没成功,被仇泷月一眼识破。

这一次,让大竹子装他道侣必定能成,到时候,它作为大竹子兄弟必然能跟着吃香喝辣,让那狗东西天天给它们端茶倒水洗脚!

**

顾溪竹觉得仇泷月想杀人,是因为他整个人挺空虚,平时就坐在那里发呆,努力想要记起往事,越想、识海越狂暴,越狂暴越想杀人,越杀人、越狂暴越混乱越没有理智。

简直是个恶性循环。

得找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