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般素净的颜色,后来穿红衣, 仅是因为白衣染血太刺目。

如今再看, 与周遭那些灼灼如火的艳色相比,这抹素白倒显出几分寡淡来。

二楼左侧是顾溪竹的卧房。她正伏在窗前写字, 上半身坐姿倒是端正,下半身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罗裙胡乱撩到膝上堆叠着,裤腿卷至小腿肚,一双赤足就这样大剌剌地晾着。

下面那只脚踮着脚尖,上面翘在腿上的那只晃悠得欢快,连带着脚趾上的泥点子都甩到了竹地板上。

虽说竹楼里布了清洁阵法,泥渍甫一落下便消隐无踪,可阵法终究管不到她那双沾满池边湿泥的足底……

他在门口静立片刻,终是迈步进了房间,无声地立在她身后。指间残留的花汁早已拭净,此刻却忽然心念一动,抬手从窗棂上摘下一朵红花,在掌心揉碎了,取出一方素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手指。

就在他抬手的刹那,正埋头写字的顾溪竹倏地愣住,她刚刚好像是看到了一只手一晃而过。

魔尊进了我的房间?

竹楼的防御阵法是摆设吗?他悄无声息地进来,我竟然完全没有感知到。小竹子也没提醒她!

他站在我背后?

站了多久?

我要不要转过头去看,还是装作不知道?

既然他都动了,肯定是想让我知道他来了,这么一想,顾溪竹缓缓回头,笑着道:“尊上怎么来了,不知尊上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