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事,崔家的面子是彻底被踩在了脚底下,崔泉也是彻底的动了气。
他咬紧顾砚之废了崔铭一条腿的事,说什么不愿轻易放人。
顾滔鸣咬死是崔铭主动挑衅,还带人围殴,也说什么都要把这慈父演到底。
双方各执一词,争执不休。
最后顾滔鸣提出补偿崔家五千两白银,才让崔家暂退一步。
顾滔鸣刚松口气,何时慢悠悠在他旁边道:“父亲大人,我刚才忘了说了,我可废的不止这一条腿啊。”
顾滔鸣:?
“一、二、三……”
何时慢掰着手指算了算,“好像……还有八条胳膊哦。”
顾滔鸣眼前一黑,身子都跟着晃了晃。
他看顾砚之的眼神,恨不得一刀杀了他解气,可一眨眼,又成了无奈的慈父。
“赔、为父只有你这一个孩子,为父多少钱也得赔!”
何时慢笑的畅快,感觉身上都不疼了。
她跟着顾滔鸣走出刑部,衙门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何时慢心情太好,怕表演不出顾砚之想要的感觉,出门时干脆把身体交还给他。
围观的百姓们就看见顾砚之从刑部走出时,一瞬间眼眶就红了个彻底。
他身子轻颤,悲不可言。
再看见他身上的鞭痕,围观的百姓们立马联想了许多许多。
“这、这顾公子是吃了大苦头了啊!”
“应该不止身上这点伤,刑部磋磨人的法子可多着呢,估计都伤到了暗处。”
“这不是滥用私刑吗?本来就是那个崔铭先动的手!”
“是啊!顾公子的为人我们就算不清楚,那崔铭的为人我们可都知道,那就是个纨绔败类!”
“顾公子身为丞相家的公子,都被折磨成这个样子,这要是咱们平常百姓……”
那人说到一半,不敢再说。
其他人心有戚戚,唉声叹气。
正当顾砚之走到马车前,即将钻入车厢时,街角处快步来了群穿襕衫的读书人。
他们看见顾砚之从刑部出来,纷纷驻了脚步,行了一礼。
顾砚之站在马车旁,松开搀扶的仆从,弯腰拱手,回了礼。
两方都没说话,却仿佛什么都说了。
马车轮子咕噜噜的走远,依旧还停在原地的百姓们疑惑怎么来了这么大群书生学子。
那打头的学子闻言,念了首诗。
“高台之下香鬓乱,
酒醉娇身忘边关。
一朝城破山河碎,
衣衫褴褛做刍狗!”
“这诗、好诗啊!谁做的?”
“自然是顾公子,他在观月楼打伤崔铭等人后,以短刀为笔,鲜血为墨,刻在了墙壁之上。”
“顾公子忧国忧民,胸怀天下,他身为权贵,却心中挂念边关百姓,不与崔铭等人为伍是我等读书人的楷模,我们又怎么可能看顾公子因此受难。”
“我们本来是打算来此静坐的。”
“还好,还好顾公子安然无恙。”
“原来如此!”
身为平常百姓,也是最能与平常百姓共情的。
高位之人把边关百姓弃于不顾,即使远在京城,百姓们也有唇亡齿寒之感。
看家人亲朋,享合家欢乐,也总不由得想起边关,不知那里的百姓们,要如何挨过家破人亡的苦日。
如今听了这诗,都不由得心头发酸。
远去的马车中,何时慢也问道:“你是有意留下那诗的,是给自己的后路?”
顾砚之没说那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诚恳的答道:“是,我怕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