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有趣。
薄永怡那厮不做人事,在她们之间来回伤害。
但他绝对想不到,如今她们能这么和谐的把酒言欢。
夜深了,一场欢快的聚会就此结束。
上官意送薄瑶荷回去后,和姜舒一前一后的回了国公府。
路上,何时慢再看她的自毁值,已经降到了三十五。
剩下的,估计也快的很。
薄永怡是在半个月后被放出来的。
他们家掺和进了谢子修和平王的谋逆案,虽然没真的做什么,但舞弊之事和结党营私是货真价实的。
人虽然从监牢里放出来了,也没受什么皮肉之苦、流放之刑,但爵位却没了,家也被抄了。
薄永怡和他爹从监牢出来时,首先看见的就是哭着扑向他们的前侯夫人。
“怎么办啊侯爷,咱们的家都被抄了啊,什么都没有,没有了啊。”
“他们趁你和儿子不在,居然这么欺负我这个女人,连金银房契都不让带出来,这是想逼死我们吗!”
“什么都不给,让我们上哪落脚啊!难道还要我们睡大街吗!”
“侯爷,你快去疏通疏通关系,找找人啊,或者直接进宫求求情,哪怕爵位不能恢复,但至少得把咱们的房子和金银还给我们啊!”
“那可都是我们侯府一代代攒下来的,里头还有我当初的嫁妆呢,怎么就跟强盗似的……”
她仿佛看不见太平侯灰白的面色,一直拉着他的胳膊摇晃,晃的人都快站不住了。
见她越说越口无遮拦,太平侯一把把人推开。
“住口!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就休了你!”
当他不着急不上火?
当他不要找人托关系,向皇上求情?
他在狱中时,就托了狱卒替他送信,可全都石沉大海,连一封回信都没有,更别说帮忙的了。
人人都避之不及,恨不得从来就不认识他。
进宫求情就更别提了。
如今他是什么身份?
一个庶人而已。
皇上是他想见就能见得?
那皇宫是他想进就能进的?
他如今算个什么东西啊。
更何况皇上的旨意一下,就算是他跪死在她面前,皇上也不会改的。
敢说抄家的人是强盗,是嫌他们脖子上的人头太碍事是吗?
侯夫人被他推开,一个没站稳,摔了个狼狈的狗啃屎。
抬头,她正好看见路过人眼里的嘲笑。
半辈子养尊处优,一朝却成了这个样子,侯夫人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浑身的血液涌上头顶,她起身就和太平侯吵到了一起去。
“休了我?你还要休了我,你现在就跟我厉害是不是?你有能耐侯府怎么会败在你手里!还休我,你真当你还是侯爷吗?那你就快点休了我,我也好回娘家过好日子去!”
他们这边吵翻了天。
薄永怡却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街上,离老远,就看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
风吹起马车的帘子,露出里头端坐的人。
上官意一身宝蓝色官服,意气风发,英姿勃勃,仿佛彻底变了一个人。
薄永怡呆住了。
路过他的时候,上官意的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他脸上,又轻飘飘的挪开。
仿佛只是见着个不相识的路人,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目光中更没有任何情绪。
这样的漠视,比嘲讽他几句还要难受。
薄永怡眼眶酸疼,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脚下不由自主的追了两步,又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