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儿子小声安慰道:“父王节哀,好在大哥还留了血脉在世,也算是有了延续。”
平王明显又被安慰到。
马车离开。
那用来安慰他的血脉就被人拖了下来。
天已经黑了,人也都走了。
那黑衣人掘开平王长子的墓,把绑着他妾室的麻袋塞了进去,重新填了土。
怀淑郡主这是要直接把她大哥的妾室和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活埋,来给他陪葬啊。
她太知道怎么让她父亲悲痛了。
只是手段可真够狠辣的。
看的上官意和红蝉都有些毛骨悚然。
上官意说道:“之前听她一口一个青楼出来的贱人,还以为她就是瞧不上我这样的风尘女子,结果……她居然是谁都不瞧在眼里,谁的命都不当命似的。”
何时慢在昏暗的月光下眯着眼睛看着那人的动作,嘴上说道:“在有的人眼里,万物有灵,众生平等,在有的人眼里,只有在她之上的人,才值得她抬眼高看,还有的人,恨不得平等的撞死所有人。”
“所以错的是他们,和你是什么身份,是什么模样,没有任何关系。”
“即使你是乞丐,是流民,是青楼女子,也该有人平等尊重的待你,即使她是郡主,是皇家血脉,生来高高在上,做错事也该有人去惩治她。”
“可是……没有啊。”
上官意声音低沉,“师父,你说的这样的人,在你之前并没有啊,没人平等尊重的待我,更没人去惩治那些权贵的错处。”
就像她被在大庭广众之下撕了衣裳一样,她那般受辱,太平侯夫人依旧没受到任何处罚。
谁会为了她一个青楼女子去得罪一个侯夫人呢。
即使如今她已经知道,在真正的勋贵圈子里,那太平侯府就是个空架子。
但在他们平民百姓眼里,他们已经凌驾之上,无法对抗。
皇上能管。
但皇上高坐在金銮殿上,又有几个人可以走到她面前,诉说自己的委屈?
何时慢沉默了一瞬后,笑了。
“即使以前没有,你也可以是第一个。”
“我?”
“没等到那样的人,但你可以成为那样的人,女帝的手长有限,但你可以成为她游走在市井的刀。”
晚风吹过,吹来泥土的腥气和远处花开的馨香。
上官意心坎上好像落下了什么,已经悄悄地扎了根。
她的自毁值也有悄然降低了十点。
月亮拉成了人的影子,和他手里冰冷的铲子似乎能融为一体,似鬼魅般延长扭曲。
可那又如何。
天总会亮。
等人走了,何时慢让姜舒跟着那人,自己又把坟掘开,把人救了出来。
这妾室是不是个好人她不知道。
但腹中胎儿到底是无辜的。
何时慢把人带回了城,交给了女帝的人。
如果,怀淑郡主不是一个视平民百姓为草芥的人,何时慢对她的野心,会更多一些欣赏。
只可惜,她品行实在差了些。
没有善念只有野心,只会沦为虎狼。
可以存于林间野地,但决不能居于朝堂。
不然必定尸骨累累。
何时慢继续盯着平王府。
长子怀了孕的妾室失踪了,平王震怒。
即使种种迹象表明她是自己带着钱财逃走了。
但平王依旧觉得她是凶多吉少了。
长子唯一的血脉也不在了,平王受的打击不小,当即就病倒了。
他那小儿子也知道害怕了,整日不回家,几乎长在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