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没动,背坐在台阶上,没去破坏三个守着秘密和独有记忆的人,难得凑在一起的欢快时光。

而此时殿内和他想的却毫不一样。

三人端坐在桌子周围,面色都有些沉重。

许砚之道:“臣没看错,平王府的府兵皆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平王知我油尽灯枯,顾不上姜舒,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借机灭口了,才无意间露了马脚。”

“还有那个怀淑郡主,之前她对姜舒的示好恐怕都是有意为之,迟迟没拿到想要的结果,今天姜舒又带着我出席宴会,这才让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决心要铲除了姜舒。”

楚华面色凝重,“平王府与姜舒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平王要杀姜舒一定是有别的目的,姜舒一死,姜六那厮一定会马上回京,还有许砚之……按你之前的身体状况,恐怕也要一口气上不来了。”

许砚之点头,“姜六回京奔丧,边境就给了人可乘之机,我一死,京中恐怕也会起些风浪,大齐这滩水就浑了。”

何时慢道:“他这是别有用心,要浑水摸鱼啊。”

楚华哼了一声,“我还当他是个老实安分的,当初登基时囚禁了亲弟,也没耽误给他封王,结果他岁数大了岁数大了,还起了别的心思了,刚刚你们怎么不说,我直接下令查他个底朝天!”

许砚之和何时慢对视一眼,无奈的道:“那得先查查二殿下,他和平王一家的关系,从前可没有这么亲密。”

何时慢也道:“今日二殿下明显是被当成了刀使,如果姜舒今日真死了,这笔账恐怕也要算在二殿下身上,到时候你们母子闹将起来,更是给了人可乘之机。”

楚华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她猛的一拍桌子,“被人当做刀使也是他过于愚蠢!脑袋大脑仁小的东西,怎的愈发像他那个死舅舅!”

死舅舅是真的死舅舅。

前太子被封为戾王后囚禁不许出,前两年已经过身了。

何时慢点头赞同,她和楚华可没有客气一说,“确实蠢,不过即使是蠢,突然和平王府拉近了关系,也一定是有原因的,需要时间查清楚,好在这次的事后,平王应该会消停一阵子,给了我们时间。”

楚华耍赖似的拽着何时慢的袖子,“还好姐姐回来了,有姐姐帮我,我一点都不担心。”

被掌权二十年的女帝拉着袖子撒娇叫姐姐,何时慢有些不适应,但不敢说,怕她闹起来。

这事就这么定下,楚华把姜舒喊进来,让他放下手头上的公务,带着人暗中盯着平王府。

何时慢则继续为两个月后的武举做准备。

许砚之见没他什么事,也没主动揽活,他忙活一辈子了,该洗洗衣服做做饭了。

回府的路上,姜舒面对何时慢老实多了。

就是总转着眼珠子欲言又止,好像对这种奇异之事极为好奇。

回府后,何时慢把答应教他的夺刀技法教给了他。

姜舒兴奋的练习了几次,跟她道谢。

何时慢状似无意的道:“不值一提的一些小技法而已,用不着谢。”

一些?

姜舒耳朵一动,听见了关键信息。

他对自己的武艺一直是很严苛很在意的,学了一,就想学二三四。

何时慢痛快的道:“我倒是可以教你,不过不是白教,上官意要做武状元,这两个月需要练武的搭子。”

姜舒不以为意,“嗐,有大伯母在,武状元还不是手到擒来?”

何时慢斜了他一眼,“是上官意,不是你大伯母。”

“真正的上官意?”姜舒回忆了一下,“不会是那个看着尸体脸都吓白了的上官意吧?胆子跟小白兔一样小的那个?她学过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