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喋喋不休。
看似好像烦了一个人,其实烦了三个人。
红蝉忍不住问道,“师父,有能让人闭嘴的哑药吗?好烦啊。”
上官意跟着道:“附议。”
“有,等回去我就教你们。”
她们嫌他话多,像个难缠的熊孩子。
但在别人眼里,却是惊掉了一地下巴。
什么时候见过姜世子像个小媳妇似的追着人说话?
那可是整个京城最骄傲难相处的主。
没见怀淑郡主几次献殷勤都没得个好脸吗?
怀淑公主见着这一幕,更是差点掐碎了手里的花。
红色的花汁染了满手,似鲜红的血。
她侧过头,小声的跟侍女吩咐了几句。
侍女抬头看向何时慢的方向,赶紧匆匆进去。
同样看见这一幕有些失态的,是薄永怡。
本来他也是不爱来参加这种宴会的。
虽然有个侯府的名头,但这些年,他们太平侯府日落西山,眼看着侯位都要不保了。
家里本还指望他考个功名,重新光耀门楣,可自从女帝继位,就一直大力在各地修建公学。
以往,读书识字是需要很高门槛的。
现在只要有天分又愿意苦读,公学连食宿和赶考费用都负责。
不管是种地的农夫女儿还是走街串巷的小贩儿子,甚至是仆人之子女,都能随意入学。
那些穷人家的孩子指着科举翻身改命,别提多努力了。
各个废寝忘食。
他这样的公子哥拿什么比?
即使家里能给他请名震一方的大儒,他也得同样废寝忘食才能超过他们拔得头筹。
但这样的苦头那些贫民子女吃的,他们这些公子哥可没几人能吃得。
科举无望,京中勋贵又惯会捧高踩低。
这种宴会他来了也是受冷落,还不如去烟柳地被众星捧月。
这次他来,就是听说了姜舒会带被他赎身的青楼女子。
他不知怎的,就也跟了来。
这样的赏花宴本就有相看之意。
他那名声如今京中谁都知晓,往那一坐,周围土地就像有了剧毒一样,人人避之不及。
薄永怡本就如坐针毡,看见姜舒追着上官意而来,更是像生了刺似的,猛的站起了身。
姜世子居然真的把上官意带来了!
算算时间,他和上官意也有月余没见了。
如今再看,却觉得恍如隔世。
她一身绮丽华美的金丝绣荷纹藕色长裙,头戴金镶玉八宝蝶翅步摇,一路走来摇曳生风,哪还有原来在玉人坊中那卑微模样?
明眸善睐,神采奕奕,看着更像养在金玉中的富家千金。
身后亦步亦趋,不停殷勤着的姜世子,更是她步摇上最璀璨的珠翠。
薄永怡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当初他对上官意说的那些求娶的话不自觉回荡在了耳畔。
心里,顿时就有了些复杂。
而一旁的凉亭里,帷幔后,怀淑郡主的侍女正将何时慢指给一位锦衣男子看。
“我家郡主希望殿下能帮了这个忙,郡主感恩万分。”
那锦衣男子摩挲着手中的茶杯,不在意的道:“如此小事,何必这样客气,告诉你家郡主,平王既能帮本殿下找到生父,就是帮了本殿下一个大忙,这点举手之劳,本殿下自然义不容辞。”
那侍女得到准信,屈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如今大齐民风开放,未婚男女也不用处处避讳,宴会将开,同在席上落了座。
怀淑郡主公主坐在